这种时候,他也不好意思找宣适过来帮忙什么的,只能自己硬撑着。
聂广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浴缸里面出来的,只知道满清十大酷刑里面应该加上这一条。
好在,宣适家里有个桑拿房,慢慢挪进去,出了一身汗再出来,倒也没有那么步履维艰了。
聂广义很认真地打扮了一下自己。
在举手都很艰难的情况下, 还是给自己做了一个发型。
穿衣服之前,在空气里喷了点似有若无的男香。
这和梦心之是不是在楼下一点都没有关系。
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丝不苟的人。
真要是因为梦心之的话,他就不打扮了。
他现在的这个状况, 哪配和人姑娘谈感情, 别说是梦心之了, 任何一个姑娘都应该躲得远远的。
聂广义越来越觉得, 爱情是一件奢侈品。
大多数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用上真正的奢侈品。
而他这么个已经跌落神坛的前天才,自然也不应该有什么例外。
聂广义来到客厅。
他看到了宣适,也看到了聂教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聂广义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哪怕他已经不奢望爱情这件事情了,能见到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的梦姑娘,还是很能让深陷舆论漩涡的前天才,心情稍微有那么一点舒畅的。
失望归失望,聂广义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沙发边上,尽可能快但又不能特别用力地坐下去。
聂天勤看到自己的儿子过来,才打完招呼就注意到聂广义的动作。
“大头,你这是得了痔疮?”
“啊?”聂广义愣了愣。
原来,他的行动不便除了运动过量,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啊。
哪怕从“疾病”的角度来说,肌肉酸痛是比痔疮轻得多的病症,聂广义还是上赶着把自己往痔疮的方向套。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为了掩饰自己的一个小问题, 完全都不介意承认一个真正的大问题。
聂广义大大方方地回应:“可不就是吗?十男九痔, 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的。”
“大头,痔疮的问题也是可大可小的,你既然都严重到没办法走路了,就得要好好注意一下,该休息休息,该手术手术。”
“手……手术?痔疮还要做手术。”
“那是当然啊,爸爸也做过,搞不好这还是遗传。”
“聂教授,你能不能遗传我点好的?”聂广义感到有些生无可恋。
“唉,都是爸爸的错,不管是痔疮还是费德克……”
“诶呀,我的老爹,你这类别可真是太有学问了,既然咱们父子俩都得过痔疮,干脆就把费德克当成痔疮给拉了……”
“大头啊,痔疮是个病,不是拉一下就能拉掉的。”
宣适在一旁听得有些不太适应。
他站了起来,转身对坐在沙发上的这对“痔疮父子”说:“广义,你和聂教授先聊一聊,我去看看阿诺。”
“程诺又不是刚到,你就算要腻歪也腻歪好几天了,有必要这么一会儿没见就要去看吗?要不然你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好了。”聂广义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喜欢说些有味道的话。
宣适直接跳过现象回答本质:“这不是伴娘刚到吗?”
“梦姑娘是真的有过来?”这才是聂广义真正关心的问题。
“当然啊。”宣适反问道:“我还能专门骗你不成?”
“你不是还有一个礼拜才结婚吗?”聂广义的右手,抓了抓左手的食指,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架势。
“是啊,我也挺意外的,伴娘竟然提前一个星期就过来了。”宣适顿了顿,重新坐到沙发,才补充了一句:“关键还是和聂教授一起来的。”
聂广义回过神来,也开始关心这个问题,他问聂天勤:“我的亲爹,你是怎么遇到我以前差点就以为自己喜欢上了的姑娘的。”
聂广义在【姑娘】前面,加了一个长长的定语。
仿佛只要定语够长,曾经表白过的那些话,就可以不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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