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可真泼。你昨夜照顾我的时候那般温柔体贴,真是翻脸不认人。”
应闻隽闹够了,闹累了,终于不折腾了,埋在赵旻怀里的头却是没抬起来。怀里的人在发抖,赵旻感觉到胸前有一小块衣料湿了,他一下又一下顺着应闻隽柔软的头发,话里有话道:“不许哭了,我做的混蛋事,你骂我我认,若你要是指桑骂槐,借着骂我的功夫撒别的气,那我可不依你。”他心中莫名其妙起来,心想自己这是哪里来的好耐心,平时柏英冲他发脾气,他可是理都不理的。
应闻隽发泄完方觉丢人,推开赵旻,拿出个帕子,把脸给擦了,把帕子往床上一丢,去盥洗室洗脸。
鬼使神差的,赵旻把那帕子收了起来。
帕子右下角绣着竹子,这图案赵旻认得,是赵家的族徽,代表君子端方守节,风过不折。他姓赵,应闻隽的母亲也姓赵,他与应闻隽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
想起先前打听到的应闻隽进宋家以前的事情,想起他的老相好,赵旻蓦然反应过来,他今日这眼泪不是为他流的,不是为他舅流的,脾气更不是因他撒的,把应闻隽当跳板,让他旧事重提,觉得屈辱的另有其人。
赵旻握着那帕子,心中百般滋味,似是给人拿手一揉,想的尽是应闻隽方才自嘲自轻的模样,不等他弄清楚这怪异滋味从何而来,因何而起,那狗撒了尿占地盘的兽性就占据上风,心想他们赵家的人,怎么就平白无故的给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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