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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也不会走了。你欺辱了我儿子,豁出这条命,我也要给他讨个公道,不然我算什么老子!”

我攥紧了衣服,几乎颤抖起来。我身后的顾北知感受到了,连忙用力抱住我,努力控制着我的情绪。

爸——

“敬酒不吃吃罚酒。”

祁之晨的声音几乎冰冷,含着我再熟悉不过的杀机。我霍然抬头,慢慢扶上了腰间的手枪,打开保险,端平枪口,弓起身t,蓄势待发——

“那我就只好先送你上路了,裴老板。”

顾北知在我身后,牙齿轻轻咬住闪光弹的拉环,拇指和小指用力扣住弹身,头微微向左一偏,极其细微的一声脆响,拉环脱出。他的眼神在那一刹那无b冷静,越过我,手臂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将闪光弹顺着小小的拐角准确的投了出去,在半空中炸开。

在隔壁的sao乱响起的第一瞬间,我已经低头抱膝一个团身滚了出去,就地三圈半,正好滚出矿洞,落入空旷的大厅。我不敢睁眼,因为闪光弹的攻击不分敌我,只能顺着刚刚声音的方向,在三圈半之后猛然舒展开身t,从地面上暴起,一把抓住了一个温热的身t,很急促的问:“爸爸?”

另一头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手,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我瞬间就哽咽了——那只粗糙的、满是茧子的大手,带着我无b熟悉的气息,除了我爸还能有谁呢!

我闭紧眼睛,一把将我爸扛上肩头,憋住气往自己的队伍方向蹿了一大截。我爸大概也没想到我还能有这么英勇的时候,喉咙里竟然还发出了一声惊异的笑声。

对了,这就是我爸了,枪口指着脑门还有心情笑出来。

我半是无奈半是欣慰的想,刚走到矿洞面前向钻进去,身后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枪声。祁之晨这个疯子,居然指挥他的人开枪了,那一排子弹几乎就顺着我的脚尖溜了过去,完全截断了我钻进矿洞的路!该si!

不得不带着我爸后退,一直退到了山壁后方,不知道是谁拉了我一把,我另一只手0索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也来不及辨是敌是友了——大不了等下一刀把他杀了——我将我爸扛在肩上,连忙弯着腰往里一钻,跌跌撞撞往前爬去。

黑暗里不止我一个人的呼x1声,我还听到了我爸的,他和我一样心跳非常剧烈,却强忍着一个字也没有说,我们都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机。身后还有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我猜应该是顾北知和楚白秋。

在迂回的矿道里又爬行了一阵子,终于看到了出口,我扛着我爸钻出去,是一个与之前无异的、略显空旷的大厅,也是简陋的开凿而成,另一边还有两处洞口,不知道通往哪里。我把我爸放下,然后把三个洞口都用遮光胶布粘起来,然后在大厅中间拧亮了高强度手电,蹲下来看我爸。

和他眼神一对上,我居然第一反应是先笑了一下。他看起来多了很多皱纹,眉毛的边缘都开始泛起了灰白se,发际线也白了一半。我想起来我爸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要特意染头发、修胡须的臭美劲儿,再看看他现在沧桑的样子,很想打趣两句,刚张开嘴却被口水哽了一下,再想说的时候,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爸却第一眼就看见了我被眼罩遮起来的右眼,瞬间坐了起来:“阿醒,你的眼睛?”

“祁之晨戳的。”我想努力把这件事说平淡一点,甚至是幽默一点:“我先对他动的手,他瞎的时间b我长呢。”

我爸坐在原地,眼睛瞬间很冷很冷。他平时嬉笑怒骂随心,七情六yu上脸,但我知道他真正发怒的时候,两个眼睛都是黑洞洞的,一点表情也没有。我只好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爸,别想太多,等回锦市了我们去做手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能治好的。”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矿谷的。”我爸却没搭理我的安慰,语气很直接:“矿谷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今年应该呆在锦市好好准备考雅思、出国了。”

他的眼珠子瞬间落在了我身后的楚白秋身上,里面的审视和质问都要溢出来:“白秋?”

楚白秋站得笔直,脸se苍白。他看起来几乎直不起腰,但是刻入骨髓的教养迫使他说真话:“裴叔是我没看顾好阿醒。我欺负了他,他自己从锦市找到了矿谷,在祁之晨手下呆了一段时间,刺瞎了他逃出来,又因为保护我被抓回去。”

我爸沉y了几秒钟,又转向另一个人:“这位是顾yan先生的公子吧?怎么称呼?也是和白秋一样来找阿醒的吗?”

顾北知笑得很人模狗样:“裴叔叔好,我是顾yan的儿子顾北知,也是阿醒的朋友。”

我爸这次没说话,依旧冷冷的打量着他们两个,大厅里顿时沉默下来。我有点难受,于是对我爸说:“爸,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我爸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神se很平静:“阿醒,爸爸坐不起来了。”

我顿时心跳如惊雷,想都不想就往我爸身上扑。他就半躺在那里,不闪不避,任由我扑到他身上,压在他双腿上。他的腿他的腿从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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