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事般的恼羞成怒。
“若你再多话,今日不必去公主府侍候。”
这话一落,春荷再有不满也只能憋回去,兰桃是青竹轩里一等丫鬟,在老夫人面前也是开了脸的,她自然是得罪不起。
今日老夫人为了给二小姐撑脸面特意指了二爷家嫡三小姐同二小姐一道赴宴,只是没成想三小姐苑里遣来的春荷这般会搬弄口舌是非。
谢妤薇默默听着两人的话,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
这谢府里的婢女丫鬟同公主府里的婢女也无甚分别,左不过都是一些靠‘无心的言语’给人上眼药的主儿。
春荷方才的话不就是在说她谢妤薇之所以能得谢老夫人青睐,不过是靠着这张跟谢舟昱相似的脸,若没有这张脸她谢妤薇什么也不是。
可偏偏啊她就是有着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尊荣的身份。
思及此,谢妤薇微微抬了抬下巴,并非她瞧不上丫鬟婢女,只是谢家能把这种做事说话没分寸的小丫头指到她身边,其中深意就耐人寻味。
待两丫鬟梳洗好后,纷纷为难的看着那套送过来的衣裳。
“二小姐,这衣裳”
谢妤薇见两人为难,看了看床幔里的男人,轻声道:“衣裳就在这外间换罢。”
青竹轩的寝院里没有旁的寝卧,除了这一间寝室也不可能让她去室外换衣裳,想来赵管事那边也是等今日过后。
谢舟昱才会为她在谢府‘收拾’出来一间容身之处。
“这”
春荷诧异的看了眼谢妤薇,环顾了眼四周,“三爷”
兰桃没二话的直接上手替谢妤薇宽衣,“时辰不早了,老夫人还在膳厅等着。”
谢妤薇站在只有一帘之隔的外间,任由丫鬟脱着身上的衣物,直到只剩贴身的小衣,脸上突然一阵火烧火燎。
只有她知道谢舟昱现在是清醒着的,不仅是清醒着,习武之人向来耳聪目明,现在外面发生的一切谢舟昱都能感受到。
想到这儿,谢妤薇裸露在空气里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比起昨日脱谢舟昱衣裳时,心跳不禁快了几分。
“二小姐身子这肌肤怎的这么白?”
春荷看着面前脱了衣衫后身段玲珑有致的‘乡野二小姐’,凝脂软玉似得肌肤比那冬日里的雪都要白上几分,眼里满是诧异的看向另一边的兰桃小声道:“不是说二小姐自幼在乡下长大?”
谢妤薇连个眼风都没给这个咋咋呼呼的小丫鬟,而边上的兰桃手脚利索的给谢妤薇穿上了衣裳后,才冷声道:“二小姐再是乡下长大亦是谢府的小姐,三小姐院里的管事嬷嬷怎么将你们调教的这般没有规矩!?”
胆敢在主人面前嚼弄口舌就罢了,现在还敢当着主人家的面议论主子。
“我”
那小丫鬟被这番训斥小脸儿噌的一下就红了,眼里蓄着眼泪望着谢妤薇,“二小姐,我”
“走吧,去膳厅。”
谢妤薇从头到尾都没看对方一眼,待衣裳换好后就出了门,更没敢往身后看谢舟昱一眼。
今日这赏花宴她不得不去,但公主府却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只是不想留在公主府,她就必须让谢舟昱看见自己的有用之处,那江州守将宋石安之女,宋南歆便是她的引路石。
待谢妤薇到膳厅时,厅内已经坐满了人全都是同她年岁相当的男男女女。
厅正中处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见着来人抬眸看了眼谢妤薇头上的发簪,腕上戴着的镯子便收回了目光。
膳厅男席女席用屏风隔开,女席这边除了谢老夫人之外还有五六个衣着面料不一的少女。
谢妤薇上前朝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行了个大礼,“不孝孙女谢妤薇,拜见祖母。”
谢老夫人见此微微点了点头,“坐吧,全当是在自己家。”
老夫人边上的老婆子连忙上前扶起谢妤薇,又塞了个锦盒在谢妤薇手上。
谢妤薇看着这接二连三的‘青睐’连忙推拒道:“祖母昨日已经差人送了礼,今日这妤薇不敢收……”
“祖母可真疼二妹妹,二妹妹你就收着吧,我们姊妹几个可没机会像二妹妹这般得祖母压箱底儿的首饰赏赐。”
在谢老夫人左侧的绯色襦裙的少女见着谢妤薇满身的行头,话里的酸意怎么都止不住。
“不过是点首饰就惹你这丫头拈酸吃味儿?”
谢老夫人扫了眼厅里坐着的几个嫡亲孙子孙女,“妤薇昨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叔父一整夜…”
说着,谢老夫人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谢妤薇,“难得你有这份赤忱之心。”
“孙女十余年未能侍奉父亲膝下,做这些理是应当的。”
“嗯。”闻言,谢老夫人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你有这份孝心,也不枉你父亲十年如一日的走遍大晋南北,也要将你寻回来的心。”
说着,谢老夫人微微了口气,“罢了,你既有心,今日花宴过后便同初阳一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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