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届io圆满结束。华国队与漂亮国队的奖牌总数相同,皆为五金一银,但华国的总分为192,险胜漂亮国2分,结束了漂亮国的“五连冠”,取得团体第一。其中获得个人总分第一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向绥,一个是同样来自于华国队的男生赵林飞,两人都拿了满分,并列第一。可以说,这次华国获胜的关键就在于他们两个身上。漂亮国成绩最佳的队员个人成绩为40分,而满分是42,所以在最后累加团队总分时,此次比赛唯二的两个满分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其中向绥的答题思路简捷巧思,有独创性,主办方额外给予其特别奖。她抱着奖牌和证书回了家,将它们随意摆放到展示柜上,而后盯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奖出神。这展示柜还是向世惟特意找专人订做的,为的就是放置女儿获得的各种奖物。她对此没有任何感激情绪。女儿获得再多的金牌、名誉,都不过是向世惟在为他的集团累积筹码,名声愈盛,可交换的筹码就愈重,万事皆为利,向绥看得透。“席总过奖了,她也就是侥幸,不足为提。”楼下隐隐传来熟悉的男声,向绥“砰”地一声关紧窗户,严丝合缝的双层玻璃瞬间将外面的噪音隔绝。但是席总?听向世惟的口吻,这人八成是席永炎。看来席晔并没能劝住他父亲。一楼响起皮鞋跟踢踏的闷声,随后传来向世惟威严的低喊:“向绥,下来。”向绥顿感烦躁,打开搜索了半天的联系人页面,果断按下通话键。“我在跟席晔打电话,别打扰我们。”她迅速推开门朝楼下喊了一句,又重重关上门,顺手反锁。“喂?”“是我,有事问你。”见电话接通,她瞬间敛下情绪正色。“稍等,我换个说话地方。”一阵窸窣过后,席晔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怎么了?”“席叔叔投了多少。”向绥开门见山。席晔发出一声了然的气音,似乎猜到她问这话的用意,但他只能苦笑,“我也不知道具体数字,恐怕已经过亿了。”向绥微微皱眉,“你们公司流动资金拢共也就这些吧,他竟全拿出来了?”向世惟到底给席永炎下了什么迷魂汤?“这下可惨了,”他在手机那头长叹一声,“我劝过,可父亲认为我是不喜欢你,所以编造了谎言骗他,就为了躲婚约。”那就没办法了。能把企业做大做强到这种地步,他们这些创始人手底不可能完全清清白白,向世惟恐怕不仅以利相诱,还以席永炎脚踩的血腥相威胁。“你就这么确定项目一定会失败?”他思想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有人蓄谋已久,誓要毁灭向氏。”向绥用指甲敲击手机背面,发出清脆而不过分响亮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同样在背后,推波助澜。”席晔捏着电话的手一抖,险些没抓稳,听向绥语气里的平静不似作假,心中更加惊诧。“……为什么?”“抱歉,席晔,这是我的私事。”“是我逾越了。”向绥的指尖在挂断键附近擂晃,想了想,还是留下最后一句礼节性的套语:“保重,再见。”如果他聪明的话,就该明白,现在正是累积私产最合适的时机,否则把筹码全压在席永炎上,面临的只能是死局。
她挂断电话,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周遭空气郁灼,呼吸渐渐受阻,她感到胸腔憋闷,难以忍受,推开窗户才勉强觉得好一些。隐隐有阵风迎面吹袭。她撩起眼皮望远处看去,大片栾树静静矗立在地平线尽头,灯笼叶被风裹挟着落地,半枯半荣的景象。树叶大多油绿,仅边缘开始泛黄,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风力较小,还不至于使叶坠落。凉意触及肌肤,她恍然。原来初秋已至。是万物萎谢却蓊郁的秋。近期突然兴起一股捡树叶保存成书签的浪潮,每个课间,楼梯口总是挤挤攘攘,摩肩接踵,人人都想抢先一步去“落叶圣地”,找寻最心仪的叶子。黎书禾也不能免俗,抽空就拉着向绥去找树叶,向绥一脸嫌弃,但还是跟着去了。“这树叶落在地上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脏死了,非要捡。”黎书禾斜睨她一眼,没空理她,仔仔细细搜寻起层迭的叶。深秋初冬,路边堆满杂乱的枯叶,学校里栽种了一溜银杏树,已经到了最佳观赏时间。眼见着葱翠的扇形银杏叶被时间染上金黄,那是一种很澄澈的、不掺一丝杂质的、再纯粹不过的黄。风过处无数银杏叶就如一场黄金雨从天顶飘落,风声呼啸,时紧时松,风把道沟里的落叶吹出来,像金色的潮水涌过路面。向绥坐在路边,看着行走的学生脚踩落叶,一步一步踏出咔吱响声,那是脆弱的枯叶在断裂。有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摇,晃晃悠悠落在她腿间。她观察起这片叶子。树叶的经络没有一片是完全相似的,每个都是独特的个体,而叶脉在叶片上呈现出各种有规律的脉纹的分布,叫作脉序。银杏叶属于二叉状脉,是较原始的脉序,在种子植物中比较少见,裸子植物银杏算是其中的一种。很独特,向绥喜欢独特。所以她站起身拍拍屁股,加入了“找落叶”大队伍,并且逐渐生出点兴味来。薄暮时分,世界被暖黄色笼罩。向绥拿着几片自己刚做好的树叶书签去找黎书禾,没注意掉了一片,正巧飞到傅洵课桌上,他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夹进书页。“小禾快看,有一片我最喜欢,就是这……嗯?叶子呢?”她疑惑,翻来覆去找寻几遍,还是不见其踪影。“你有看见我刚刚掉的树叶吗?”向绥走到他面前,屈指轻敲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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