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朝回到府上时,天色刚亮。
丫鬟奴仆小心翼翼的准备早膳,深怕惊醒府中主子。
她让烛墨给善善擦洗干净,就将善善送回房。
“这一夜睡的好累啊,耳边不是鸡叫就是鸭叫。”陆朝朝打着哈欠直叹气。
善善瞪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哭了。
累的难道不是我吗?
没一会儿,奶娘便进屋喂奶,瞧见朝朝在屋中,还有些惊讶。
“公主……”奶娘慌忙行了一礼。
“起身吧,我来看看弟弟。”
陆朝朝笑眯眯的跟在奶娘身后,奶娘瞧见善善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小公子怎么瞧着有些疲惫……像熬了通宵似的。”
“难道有哪里不适?等会禀报夫人,请太医来瞧瞧。”刚起身眼睛就像睁不开似的。
更让人担忧的是,他不肯张嘴。
奶娘当即抱着善善着急忙慌的找许夫人,陆朝朝双手藏在身后,深藏功与名。
太医来后,却直言:“小公子难道彻夜未睡?这瞧着过度疲惫了……。”这孩子睡的人事不知,瞧着便累狠了。
奶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可能啊,上半夜奴婢还偷偷进去看了,小公子好好的睡在床上。”
‘嘿嘿,能不累么?’
‘当一晚上童工,杀两百多隻鸡鸭,牙齿都快磨平了。’
‘他爱杀生,爱虐生,我便带他去杀鸡。任何爱好变成谋生手段,都会厌恶至极。’陆朝朝小手背在身后,笑的眉宇弯弯。
许时芸一听,瞧见床上酣睡的小儿子,杀了两百多隻鸡鸭???
一宿没睡?
就靠那两颗牙?
许氏紧紧的抿着唇,差点笑出声。她当即谢过太医,将太医送走,才笑道:“快起来吧,你们照顾善善尽心尽力,我何尝不知。”
“善善犯困,让他睡着便是。不打紧。”
奶娘见夫人并未有怪罪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
陆家对下人待遇极好,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呢。
许时芸对着朝朝挥挥手,朝朝便来到母亲身边。
许时芸轻轻将女儿抱在怀里,母女俩难得的温馨。
“你二哥已经定下婚事,就在五月。”许时芸叹了口气。“原打算定在半年后,但他即将出征,怕是等不了太久。”
距离婚期,也不过月余。
好在府中一切都是备着的,倒也不算匆忙。
陆朝朝要去梵国之事,暂时还未定下,便不曾告诉母亲。
下午时,太子谢承玺便来到府中。
陆朝朝正盘着腿捏泥人儿呢。
将小手一擦,便蹦蹦跳跳的衝出院门。
远远的便看见长高一大截的小太子正含笑看着她:“太子哥哥……”陆朝朝张开小手,高呼一声扑上去。
少年莫名的眼眶发热,抱起朝朝便转了一圈。
“还未谢朝朝救我。”少年不知何时褪去一身青涩,变得稳重起来。
他是崇岳,也是谢承玺。
“你的神格稳住了吗?”朝朝在他眉心一点,眉头轻轻皱起。
谢承玺却神色淡淡:“神界已经不再承认我的身份,我又算哪门子神明呢。如今能侥幸保住性命,能陪朝朝长大,已是我最大的幸运。”他的神格,仅仅让他保住性命罢了。
陆朝朝趴在他肩膀,强忍着眼泪不敢落下。
“我们不悔,师父,我们不悔。”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深的说道。
“师父不要有所愧疚,你能复生,已是我们最大的期待。没有师父,这无边的寿元,又有什么意思,一切都没有意义。”
“当年我全家被邪修所杀,是师父将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师父教我学剑,教我给枉死的亲人超度……”那时他受到惊吓,一个人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说话不与人交流。
是师父,一点点捂热他的心,让他重新活过来。
当时无妄山很穷,穷的师父四处打秋风才将他们养活。
日子清苦,但却是他最怀念的日子。
陆朝朝想起当年的日子,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父皇母后念道你许久,可要进宫瞧瞧?”
“你这一回北昭,朝臣们可是彻夜睡不好。”谢承玺想起朝臣的惊恐,便不由失笑。
“我又不吃人,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唔,正好瞧瞧皇帝爹爹和皇后娘亲。”陆朝朝嘟囔着嘴。
“你若吃人还没那么可怕……”谢承玺抱着她往门外走去。
又让侍从给陆家留下话,莫要等朝朝回家。
夜里,宫中四处点着灯。
殿内,宣平帝抱着朝朝狠狠掂了掂“瘦了,瘦了……”
“南国那群老不死的东西,你是我北昭公主,居然想将你留在南国做女帝。”宣平帝想想就气。
他折腾了多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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