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暮……”
“朝朝辞暮……”善善偏着脑袋,总觉得两个名字出奇的和谐。
小傢伙不太懂,倒也没深想。
“嘿嘿,姐姐……都说你是剑尊,你的剑术,是谁教的呀?”他眼巴巴的问道。
陆朝朝微怔:“我的剑术无人传授,我生来就会啊。”
善善眼珠子一瞪:“不可能。”
“你还能自己悟道?”
“你姐姐天纵奇才,怎么不能自己悟道啦?生而知之!”她下巴一扬便得瑟的离开。
善善羡慕嫉妒恨。
他攥着追风的衣角问:“追风追风,你可知道她哪裏学来的剑术?”
追风摸着下巴:“当我听到剑尊名字时,那会她已经扬名三界了。不过,这个秘密三界众人也很好奇,但谁都不知道,她哪裏学来的剑术。”
“甚至,无人知晓她来自哪裏,出自何处。”
她的出生一直是个秘密。
救命恩人来家中,容澈早早的给家中孩子们请了假,以表郑重。
善善欢喜的在家嗷嗷叫:“爹爹,你是我亲爹,我最爱你了。”他抱着容澈的脸便吧唧一口。
容澈砸吧砸吧嘴:“今儿我亲自下厨给恩人做几个菜。”
当然,也不只是他的菜。
他亲自下厨只能表表心意,主厨还是宫裏来的御厨。
不过这几道菜他在厨房折腾了一上午,开席前,还回老宅歪脖子树下挖出一坛好酒。
临近中午时,穿着一身月白长衫的少年站在门前。
“恩人快请进……”容澈早早便在门前候着。
容澈亲暱的将少年请进门,许时芸已经带着几个儿女在前厅候着。
他一进门,陆砚书猛地抬头,眼神如刀锐利的看向少年。
少年脚步微顿,两人剎那间对视,都没说话。
“阿辞,我託大唤你一声阿辞,快进门,愣着做什么?”容澈未发现不妥,急忙请恩人进门。
将少年按在主位上。
善善方纔还得瑟呢,自他进门后,便缩着脖子恨不得躲起来。
少年身上自带压迫感,更何况,天生对压製他,让他心口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爹,我去厨房看看菜。”他一个滑溜下桌子,落荒而逃。
“这混小子,让恩人看笑话了。这是我幼子,性子顽劣……”
“这是我长子砚书,三子元宵。”两人纷纷起身对他见礼,陆砚书眉目温和,不似方纔凌厉。
“老二在军中任职,大抵月底才能携妻儿回家。”
“多谢阿辞救命之恩。”
芸娘笑着道:“我新给你做了几身衣裳,莫要嫌弃,待会试试合不合身。我好替你改一改。”
少年脸上笑意真挚几分,还从未有人替他做衣裳呢。
桌上言笑晏晏,陆朝朝暗暗对少年翻白眼。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热络起来,陆砚书端起酒杯站起身道:“多谢公子几次伸出援手,陆某敬您。”
“不知公子家在何处,家中可有何人?毕竟是救命之恩,陆某必定携全家亲自上门道谢。”
少年微微敛眉,容澈顿时一拍大腿:“怪我怪我,对,应当上门亲自道谢。”
少年嘴角噙着几分笑意,但看起来略显苦涩:“家中无父无母,隻得我一人。”
“至于家?我在哪,家就在哪。”
这话一出,芸娘心疼的掉眼泪,偷偷剜了长子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往人家心口捅刀子吗?
“以后啊,陆家就是你家。你想来就来,当自个儿家住着。”
“救命之恩,有何住不得?”
陆砚书微微蹙眉,白瓷酒杯在指尖转悠,话还未出口,便见容澈道。
“对,对,辞暮老弟,你就在咱家住着。”
“你我拜个把子,当个异性兄弟,将来砚书元宵朝朝都叫你小叔,让他们给你磕头。”容澈喝了两杯酒,脸上有些红,拍了拍少年膀子。
少年脸上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
陆砚书笑眯眯的接过话头:“我瞧着好,您也算朝朝半个长辈,可不能再纵着她。”
这半个长辈,听得少年心裏拔凉拔凉的。
陆砚书笑的和善,可熟悉他的陆元宵,却是狐疑的看着他。
大哥对救命恩人有敌意?
往往大哥笑的越温和,事情越大条。
陆砚书牙齿都快咬碎,经常听朝朝狗东西狗东西叫着,他也降低了警惕。如今走出这么大个少年,还与朝朝有多年交情,只怕还有两世情谊,陆砚书天都塌了。
日防夜防,终究还是没防住。
“朝朝,快来给小叔叔磕个头。”陆砚书拉起陆朝朝就要起身,吓得少年连忙蹦开。
“不……不必了!!”少年吓得说话都不利索,哪还有方纔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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