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啊李忘生,你这张嘴倒是比当年更能说会道了。”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李忘生几不可察的微微一叹:“师兄还是不肯信我?”
“我要如何信你?”【谢云流】眸色沉沉,视线在他眼中面上逡巡往来,“是相信你没蛊惑师父将我交给朝廷,还是相信你那日下山与我刀剑相向,并非出于歹意?”
谢云流差点被他气死:忘生每次见面都在解释此事,这家伙究竟要问多少遍才能相信?!
李忘生视线微垂,并未言语,不知是在想着如何解释,还是疲于反复解释。
“我姑且可以信你。”【谢云流】却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拇指上移,在眼前之人的唇瓣上轻轻划过,“你说你心悦于我?”
李忘生的唇瓣不堪其扰般颤了颤,缓缓点头。
【谢云流】一直盯着眼前之人的眸子,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看了片刻后才道:“证明给我看。”
李忘生顿时抬眼看向他,双眸圆睁,显然受惊不小,说出口的话都变得磕磕绊绊:
“怎、怎么证明?”
【谢云流】按在他唇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暗示意味十足。
这个动作委实过于暧昧,李忘生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对方言下之意,察觉到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力道微收,他的喉结不由滚动了一下,面色耳廓顷刻间红透一片,目光变得飘忽起来。
谢云流也忍不住口干舌燥,一时之间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想法:一面因此世之身的无耻而震惊,一面又忍不住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心生期待。
忘生他真的会——?
啊!贴上来了!
眼前之人泛红的面庞忽然靠近,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谢云流只觉胸腔内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为厉害,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这具身躯本身的。
然而身躯的主人所作所为却看不出半点如心跳那般的狂妄,仍旧镇定的一手置于膝上,另一只原本捏着对方下颌的手顺着对方靠近的动作抚上他的侧颈,不拉进也不推拒,任由李忘生在他唇上贴了片刻,始终不曾给出反应。
如此过了数息,李忘生似乎觉得足够证明,又似乎因【谢云流】毫无反应心生退意,身体后撤就要离开,却被【谢云流】一把扣住后颈,用力将人贴向自己,叼着那唇瓣便是一阵辗转厮磨,舌尖毫不客气地撬开了李忘生的齿关长驱直入,卷着他无措的舌尖共舞。
谢云流:“!!”
这种感觉委实太过刺激,谢云流只觉自己的意识仿佛离他远去,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在饥渴的感受着唇舌交缠带来的缱绻欲念。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李忘生颈后碎发,谢云流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只是个冷眼旁观的过客。
——完蛋了。
他想。
摩挲按揉的动作是他做的,激烈的亲吻亦是出于他本心……所以,此刻这般非礼着师弟的,也是他自己。
又有何面目痛斥【谢云流】人面兽心?
再温暖的山洞,毕竟位于雪山峰顶之处,仍旧带着些许寒凉。
但这股凉意完全驱不散心头升腾而起的熊熊热意,肌肤相贴之处更如火烧燎原,难以扑灭情热。
心悦之人就在面前,互诉衷肠后衣衫不整,任君施为——谢云流自问无法抵御这种诱惑,很显然,【谢云流】也不能。
但与他内心激动满含怜意不同,【谢云流】看起来似乎还游刃有余,按着李忘生吻了片刻后便将人放开,目光在他潋滟的眼眸与红肿的唇瓣间梭巡,沉声询问:
“李忘生,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所言都为真?”
李忘生眸中光芒有些散乱,却是毫不犹豫点头:“忘生并未欺瞒师兄。”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应当也知晓。”【谢云流】说着,手掌顺着他肩颈抚上锁骨,游移到浑圆的肩头,暗示般缓缓揉弄,“若你不愿——”
话音未落,却被李忘生接下来的动作打断——怀中之人竟在此刻抬起双臂,勾在了他的颈项上,凑过来生涩的在他唇边亲了亲。
【谢云流】一把握住他的左腕:“手臂不要了?别乱动。”
“师兄包扎的很好。”李忘生眉眼微弯,露出个很淡的微笑来,“师兄,你我都年届天命,还有多少时日可以蹉跎?忘生不再年轻了。”
好在那张嘴的主人大概也觉得自己破坏气氛,没再继续说些噎人的话,而是解下了身上的羊绒氅衣铺在地上,而后抬手半扶半按着李忘生,将他向后推去。
李忘生顺着他的力道躺倒,目光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视线在他内里衣衫上顿了顿,流露出些许伤感:“师兄竟还穿着昔年旧衣。”
【谢云流】略一沉默,并未回应这句话,而是俯下身来,擒了他唇瓣细细去吻。与之前略显暴烈的吻不同,这个吻依稀有些珍惜的意味了,顷刻间便使身下之人乱了呼吸。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称不上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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