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文治十足认真的道:“你不是说,芈夫人他们打算在王上回咸阳的道路上动手么?”
成蟜点点头:“正是。”
“那就对了!”公子文治拍手:“每年腊祭前后,王上都会亲自去祭拜……”
他说着,打了一个磕巴,看向成蟜道:“祭拜你。”
“我?”成蟜指了指自己。
公子文治点头道:“对,就是祭拜你。在雍城的郊外,有一块风水极佳之地,本是要扩建雍城的王宫,自从幼公子你去世之后,王上便将这块地改造成了墓地,你的……尸骨就安葬在那里。”
按照公子文治所说,每一年这个时候,嬴政都会亲自前来祭拜,倘或腊祭在雍城举办,那么每当返回咸阳之时,嬴政都会亲自祭拜,这个习惯持续了七年,从未有过改变。
公子文治道:“每年这个时候,王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去,谁也不叫跟着,连我哥哥都不能跟着,你知道的罢,那个芈夫人便是如此钻了空子,玷污了王上的清白!”
成蟜:“……”玷污?
成蟜忍不住笑了一下,嬴政在公子文治心里都快成小白花儿了,如此老道的君王,怎么会被这点小伎俩算计呢?恐怕是嬴政打算将计就计迎娶楚女,安抚楚派。
公子文治信誓旦旦的道:“你信我,芈夫人和楚国大行人若是想动手,这是最佳的时机,过这村没这店儿了,我可以帮你提前准备,咱们找一队武士,提前埋伏好,到时候自然能破获芈夫人的毒计!”
“哈哈——”说到此处,公子文治自己倒是先乐呵起来,摸着下巴道:“我若是破获了芈夫人的毒计,哥哥定然会另眼相待!”
成蟜不由摇摇头,小舅舅的志向真是太伟大了!
公子文治笑着笑着,说风就是雨,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你可不知,其实……其实王上真的很是惦念你,这七年,没有一年不去祭拜你,而且每次去都沉着脸,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王上本就脾胃不好,还饮那么多酒,谁劝也不听,若不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也不必如此伤心。”
“小、小舅舅……”成蟜惊讶的道:“你别哭啊!”
是了,公子文治说着说着,自己竟然被感动哭了。
公子文治抹着眼睛:“谁哭了?我没哭!你可不知,每次我看到王上的那个模样,也都跟着伤心,还以为你都死透了!谁知道你突然蹦出来……”
他虽说自己没哭,眼圈子还是红了,成蟜实在见不得这么大的人哭,公子文治好歹都要奔三了,还是如此说风就是雨,孩子心性,也不知公子琮到底是怎么养弟弟的,如此放飞公子文治的本性。
“好了好了,”成蟜道:“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么?”
说着,走过去一些,拍了拍公子文治的肩膀。
公子文治道:“你是真的诈尸罢?别是我喝多了酒在做梦!”
“甚么诈尸?”成蟜没好气的翻了白眼:“我这是活生生的,不是诈尸。”
公子文治迟疑的道:“那你叫我摸摸,是不是暖的。”
成蟜更是无奈,干脆伸出手去道:“你摸你摸。”
公子文治迟疑的抬起手来,要碰不碰的伸了好几次手,成蟜看不下去,一把抓住公子文治的手:“是不是暖的?”
“真的诶?”公子文治一愣,慢慢笑起来:“暖的。”
成蟜又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面颊上,道:“你再摸摸看,我的脸是不是也是暖的?”
“是诶!”公子文治欣喜,干脆也伸出另外一只手,两只手捧着成蟜的面容,感叹道:“暖的,你的脸好小啊……”
成蟜的这具身子骨儿生得和自己原本的容貌一般无二,别说是容貌了,便是连身形也一模一样,都是如此羸弱。
因着常年的不足之症,成蟜身上根本不长肉,下巴尖尖的,面颊只有巴掌大,公子文治两只手一捧,便全都能捧住,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公子文治感叹之时,嬴政与公子琮走入了偏殿,正巧听到公子文治那句“你的脸好小”,加之公子文治平日里素来便有花花公子的名声在外,何止是嬴政,就连亲哥哥公子琮也瞬间想歪。
嬴政听到内里“调笑”之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步入内。
他一走进去,便看到公子文治捧着成蟜的面颊摸来摸去,不只是摸脸,还在摸小手,两个人距离很近,近得嬴政心口有些发酸。
“王上?哥!?”公子文治没想到他们会来,还是突然出现,一点子准备也没有,更何况他刚听到了成蟜的大秘密,心里藏不住事儿,全都表露在脸上。
公子文治有些发慌,嬴政自然不知他为何发慌,瞬间想歪,还以为公子文治在调戏成蟜。
嬴政黑着脸,将成蟜拉过来。
公子琮走上去道:“治儿,不得无礼,还不快作礼?”
“哦哦!”公子文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拜见王上!”
嬴政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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