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回到家的时间都比陈栖晚,但今天陈若望窝在沙发里打了好几轮游戏了,也没见着陈栖回来。他烦躁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长时间盯着手机看,视线有些模糊。揉了一下眼睛,给陈栖打电话,那边倒是接得很快。
他不等对方开口,噼里啪啦的一通骂:“下班不回家,你去哪里了?”
“……若望?我现在到楼下了…”
“怎么了?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陈若望咽了一下口水,趿着拖鞋傻不愣登地跑去窗户往楼下看,没寻见人,他正要开口再问。
“我挂了,进电梯了。”电话另一端响起陈栖的沉沉嗓音,他还没答应,对方就急匆匆地挂了。
没一会儿,钥匙插进门锁然后拧开的声音钻进陈若望的耳朵。他斜在沙发上,脸却是始终朝着玄关的,那模样活像祖宗等着后人来上香似的。
“小腿怎么了?”
陈栖的西裤被剪掉了半截,裸露着小腿,腿上缠着一圈绷带,因走路扯到伤口,血液将纱布洇红了一块。他一进门,陈若望便当即注意到了纱布和血色,目光从腿伤移上陈栖的脸,那脸上的五官都快挤一块了,应该是伤口疼的。
“不小心蹭的。”
真,言简意赅。
陈若望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厨房把蔬菜水果放好,才提着伤药挪进了卧室,还关了房门。
看完全过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尤其看到陈栖也和他一样的走路姿势时,某种破坏欲由无生有并疯狂膨胀。他开始有些明白欺负他是瘸子的那些人了。
陈若望体格发育得很好,个子和陈栖差不多,体力方面上次胜负已定。他舔了舔嘴皮,忍着腹中饥饿,倒了杯热水一口饮尽。慢悠悠地走向陈栖的房间,碾死一只蚂蚁或许没有什么成就感,但捕食一只受伤的公鹿总是会种压倒性的快感。
拧开门,陈若望靠在门框里看陈栖。陈栖只穿了条平角内裤,人坐在床上,腿搭在椅子上,正往伤口上撒药粉。听见门被打开了,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望见陈若望,赶紧以双手遮挡上:“别看,快走开。”
真像一个犯了错还捂着不让家长看的小孩子。陈若望哼了声,不由得为自己如此愚蠢的想法感觉到可笑,这个“小孩子”可是生了自己的人。
“到底怎么搞的?”陈若望深吸了一口气,屋里的香水味被不知名药物全淹没了,浓郁的药味里又夹着一丝丝的血腥气。他定定地盯着陈栖的双手,指长匀净,色白如玉,当真是好看。
“马路上被人撞了,蹭到铁钉上了。”
“划拉这么长一道伤口?”陈若望走进去,打开陈栖的手,伤口长度目测五公分,外翻的皮肉上撒着黄色药粉,横在小腿肌上。
他弯下腰,伸手抓住陈栖那受了伤的腿的脚踝。痛麻木了的脚霍然贴上温热的东西,陈栖先是一愣,再是有些生气地蹬动腿,一方想解脱一方始终钳住不松手,才上了药的伤口又冒血了。
陈栖嘶地抽了一口凉气,他一生气脸就变得通红:“让你快出去,我上完药就做饭,饿了先吃点零食。”
但陈栖没想到陈若望不仅不放手,还抓着他另一个脚踝,在椅子上坐下,双手紧扣着他的脚放在膝盖上。
方才陈若望抓他脚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现在,这种熟悉感愈发浓重,他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就这么怕我看见?”陈若望拿过床边沿的药瓶,方才陈栖急忙挡伤口,没有拧上瓶盖就搁在被褥上,撒了些药末出来。他沿着伤口又敷上了一层药粉,在冒了血珠的地方铺得厚些。
“你不怕?”陈栖回想起以前,那时候的陈若望还小,自己切水果不小心切到手指,把小若望吓得哇哇直哭,还一个劲儿地问他会不会死掉,后来几年里都见不得他身体上有血,生怕他血枯而亡。
以前的小哭包到底是长大了。
“怕什么?”陈若望拧好瓶子,视线四下寻找,“干净的新纱布呢?”
陈栖把身后的塑料袋子递给陈若望,对儿子的表现有点意外:“你小时候不是怕看见血吗?”
陈若望莞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心里却邪恶地想着,是爸爸你让我变成了一个男人呢。
包扎的动作极其轻柔,陈栖盯着洁白干净得纱布一层一层裹上腿,放下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戒备,不免忧虑自己的精神状态,最近自己老是疑神疑鬼的,居然落到了害怕自己儿子的地步,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眼见着蝴蝶结系好,陈栖把伤药纱布都装进袋子,随手扔在床头柜子上。抬着伤腿放下地:“好了,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噢不用我帮忙?”
“没事,你出去吧。”
陈若望拍拍膝盖站起来,眼睛瞥了一下遮挡在白衬衫下的幽谷:“那你动作快点,我要饿死了。”
“嗯。”陈栖老实答应,扶着伤腿起身朝衣橱过去,目光瞥见橱柜角落里那个纸箱子,里面的东西让他心热。弯腰打开盖子,手指抚上夜夜满足他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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