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不可呢,这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古板,固执,现在还和他钻牛角尖,听听他说的什么话,换个人也可以,换谁?他就谈了这么一次恋爱,哪还有什么人?
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风水轮流转了。欠他的,真的是欠他的。
他想起那些人编排嘲笑赵锦书的话,那些人没得黑了,就拿他被甩了的事情说事。若让徐耀洋作旁观,他定然也嗤之以鼻,可偏偏现在他自个就是甩了对方的人之一,是把赵锦书压成别人嘴里笑料的稻草之一。
一人分一次,也算扯平了。他苦中作乐地想。
他把被子往脸上一盖,直挺挺睡下了。睡了一会,死活睡不着,又给徐显明打电话,那头半天才接。
“小老头睡了没?”
“……徐耀洋你一点多发什么病?别逼我上楼抽你。”
“我记得你和迅龙有个合作项目?”
徐显明睡意顿时散了,摸了床边眼镜戴上:“是,有坑?”
“是有点。”
“怎么说?”
“不想说,让我去谈。”
徐显明:“……”
徐显明:“读你的书,别一天到晚整些有的没的。”
当然后来还是成了,徐显明也答应第二天帮他请假。
徐耀洋这回能睡着了,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大不了大家都冷静一会,等他弄完回来,再和人好好说说。
至于林野,吃瘪去吧。
“锦书啊——”
赵锦书摘下耳机:“怎么了?”
顾倾斜倚着他的工位,把一沓文件在他眼前晃晃,又玩笑般在他头上敲敲:“叫你好久了,走什么神?”
赵锦书这才发现旁边一片寂静,也不知对方在他旁边站了多久,接过文件夹道歉:“没听见,不好意思。”
顾倾捧着杯子站在旁边,闻言眉头一挑,忽然伸出只手去拨他耳边的发。赵锦书一惊,想躲,但来不及,露出底下白色的耳机。
顾倾闷笑一声。赵锦书像上课偷吃的小孩忽然被逮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平时不怎么听歌,只有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会放一些旋律轻松的歌,边工作边听,听多了,心情会缓和一些。
旁边提前上班的同学个个键盘噼里啪啦响,比之前声大了不止一倍,生怕殃及池鱼。
好在顾老板没计较这个事。等他一走,旁边的人立马凑过去小声解释:“不是哥不叫你,google突然就来了,我也不敢乱动。”
好歹之前也当过室友,算有点交情,怎么对方一进这办公室,就看起来吓人得紧呢?
赵锦书无奈:“这又是什么外号?”
对方嘿嘿一笑,不说话了,回去敲自己的。
顾念员工大多是学院同学,加上公司刚开始运行,上班时间很短,顾倾锁门出来的时候,天边擦黑,外边只有一台电脑还亮着光。
赵锦书还坐在那,顾倾过去敲敲他桌面:“又加班?”
赵锦书“嗯”了一声:“顾哥你先走吧,我待会就走了。”
“那怎么行。”顾倾把他耳机摘掉,拿在手里上上下下地抛着玩:“总这么来,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资本家。”
赵锦书想拿回耳机,顾倾手一抬,躲开他,笑眯眯的:“走吧,请你吃烧烤。”
赵锦书不太喜欢外边的摊子,大多重油重盐,个别卫生还有问题,但架不住对方劝,稀里糊涂就跟着过来了。
这个点夜市也快开了,顾倾开车,溜溜达达地顺着晚风过去,过去碰上那一片大排档刚好支摊。
他们点了许多菜品,又要了几罐啤酒,桌面泛着油光,不然顾倾应该是手肘支在桌面上的,他懒懒地倚在椅子上,拿着菜单笑:“锦书,心情不好就应该吃烧烤。”
赵锦书唇抿直了。
他分个手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小孩似的,还要闹情绪,惹人发笑。
好在对方也只是打趣。菜很快上来了,油滋滋的,撒着红色的烧烤料和芝麻。顾倾用纸巾包着,捏着一串递到他嘴边:“试试。”
赵锦书接过签子,道了声谢。
碳是刚烧的,温度还没起来,黑黝黝的冒着亮红的光,烧烤小火慢熟,很入味,一口冰啤下去,爽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们一口一口吃着,都没吃晚饭,这会正饿着,肉很快就没了大半,酒至微醺。
顾倾戴着两层手套,在扒小龙虾,完了往嘴里一送,眯着眼微笑听赵锦书一声声“google”。
……
他们以前谈的地下恋,同事起外号的时候也没避着赵锦书。他看着像个锯嘴葫芦,话不多,人沉沉闷闷的,大家都以为他不会打小报告,什么话都往他面前秃噜。
谁知他后脚就献宝似的舞到大老板面前,问:“你猜他们私下都叫你什么?”
顾倾坐在书房的皮椅上,把他拉下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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