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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毕竟也是自年少相识多年,说到底曾经的几分情义还是在的。

见夜止默许,宁絮取了玄se衣袍来,为他穿上,仔细地系着其上的盘扣,忽的腰间一紧,被男人的手臂牢牢地圈住,她的双臂就这么隔在了二人之间。

宁絮稍有局促地别过脸,说道:“你作甚…”

夜止的眼神灼着她的面颊,她能明晰地感受到他跃动的心跳,他sh热的鼻息凑近,唇将要贴上她的。而很快他便望见她的慌张,陡然清醒,堪堪放开了她,转身离去。

宁絮果然后退了数步,然她却有些不明就里,他方才,应该是要吻她的吧…怎一声不响的走了。

夜止前脚迈出殿门,一众侍从便跟了上来。他边走着,边想,他从前恐是最怕做出教她不悦的事,如今怎却愈发控制不住自己。

自从与她成婚,他似乎越来越不清醒了…

夜止有少许头痛,早些散了朝,便去找宁絮,却未见她的身影,心想她或是让阿玥陪着去花园散步了,便在桌前坐下,蓦然望见针线笼里躺着一个绣样jg致的荷包。

他细一推想,便知这许是宁絮为他备的生辰礼。

宁絮从外面回来,见夜止正一动不动地凝着桌上的荷包,放下了外衣道:“本是要昨晚赠予你的,可你昨日…就耽搁了…”

夜止脸上蒙了薄红,拿起那荷包,仔细地瞧过,咳了声道:“这上面的山水纹路分外眼熟…”

“你还说…你道早先那个丢了,我便绣了一模一样的给你。”

宁絮的话颇有几分埋怨他的意味,夜止自觉理亏,将那荷包置于心口按紧,信誓旦旦的道:“这次我定不会丢。”

从前那个,他本在从南昭国归来途中小心带着,后来被他父王瞧见,以为他迟迟不归是在南昭国耽于美se,便一声令下把那些个小物件全烧了,他当时还因此怄气了许久。

虽说他再清楚不过赠荷包的含义,但他也同样明白,宁絮此举应是并无所谓的情意。毕竟她初赠他荷包时,他就曾惊喜的误会了一回,还对她做出了莽撞冒犯之事,如今想起都满是悔意。

那年乞巧节,宁絮曾亲手赠予他一个绣样歪扭的荷包,他如获珍宝,同时也猜想宁絮对他亦有情愫,顿时欣喜若狂,直愣在了原地。

那时的宁絮见他迟迟不收,说道:“你可别嫌丑,好看的那个我已经送给景年哥哥了。”

激动到失言的夜止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拉过她的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被她叫喊着挣开后,心情仍未平复。直到她愠怒地将那荷包扔在他身上,他才隐隐发觉,自己是误会了。

宁絮那时接触这些nv儿家的东西时日尚短,不知荷包其意,让他空欢喜一场。

此后宁絮将被他强吻当做最羞于启齿之事,夜止也是百般道歉,方求得她的原谅。

这些回忆不甚美好,夜止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这一低眸,夜止却望见那针线笼下压着的一角纸页,仿佛是信笺。

宁絮瞧着他目不转睛的凝望一处,目光也随之望去,随即微有慌乱地快步上前,挡住其上的字,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抄写的字,潦草的很,莫要看了。”

夜止缓缓点头,只是见着宁絮神情闪躲,心中存疑,但也并未表露,清了清嗓子道:“明日朝中有要事相商,待明晚我便宿在旁处批阅奏折,不能陪你了。”

“嗯。”宁絮浅浅应了声,心思飘忽,一双水眸也呆滞着,不知在思索何事。

正神游着,她额前忽而受了一下细微的疼,抬眼才发觉是夜止笑着敲了下她的光洁的额头。

“想什么呢?”夜止本来是逗她一逗,眼神飘向她的额间,眼睁睁看着他指节敲过的地方泛了红,又是一阵心疼,拿指腹轻柔的抚上那片微红,同时讪笑起自己。

宁絮经他这一遭,似乎更愣了,男人眼中盛满的柔情蜜意,让她惶恐,只觉无福消受,随后,她便不动声se的避开了他的触碰,想到他方才的话语,说道:“国事要紧,王上不必牵挂着我。”

夜止皱眉,其实他并不怎么喜欢她唤他王上,这总会教他觉得,她在将他往外推。他没有答应她的话,因他无时无刻不在念她。分开一瞬,都算叫折磨。

夜止似乎确是忙碌,宁絮整日都没有看到他。

夜深露重之时,她悄声从殿中出来,并未惊动他人,只自己一人渡步到一方偏僻之处,手中紧紧地捏着一封信笺,心脏紧张的跳动着。

她未等太久,就听到一阵风声,几个人影闪现在她面前,其中一人放下帽兜,那人正是驻守南昭g0ng城的齐侍卫,他近前一步,作揖道:“您久等了,君上他…已来了。”

宁絮的眸闪动着望向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亦向前走去。

看清那人面容后,未及她开口,向景年道:“许久未见了。”

宁絮丹唇微晃,不知应当说些什么,见他的手掌靠近自己的脸颊,却下意识的躲开。

“你的伤…可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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