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人与妖的混血,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妖兽,她不晓得他会如何反应,还会像以前一般亲近她吗?
「我现在知道了。」黎渊雅温声道。
「你不怕我?」宇琳琅把自己的担忧脱口而出。
「为何要怕?无论如何,你都是你。」黎渊雅肯定地道。
宇琳琅觉得梗在心里的雪块瞬间消融,但下一瞬间又想起了另一件担忧之事。
「龙锦在你身边是吗?」虽然她目不视物,但她感知得到黎渊雅和龙锦很靠近。
「姊姊!」听到怪物叫着自己的名字,龙锦又哭起来了。
「不要怕,阿姊只是暂时变成这样,几个时辰後就会变回来了。」宇琳琅一边继续对破口涌来的妖兽群放大招,一边还ch0u空安慰龙锦。
「琳琅,我可以带龙锦到你身边吗?」忽然,黎渊雅问道。
「好,你们俩到我背後,我护着你们。」宇琳琅很快应允,因为她依旧觉得这世上没有b她身旁更安全的地方。
於是,黎渊雅带着龙锦乘着毕方鸟,顺利飞至宇琳琅撤掉部分混沌之渊的後背。
然後,他手呈五爪轻柔地扣上混沌巨兽的後脑勺。
「嗯?」宇琳琅疑惑着黎渊雅为何要0自己的头,可突然一阵电光火石的剧痛,下一瞬间她的意识坠入黑甜乡里。
对黎渊雅没有半点戒心的宇琳琅,在黎渊雅的控魂术下陷入昏迷,横亘在护山大阵破口与地面之间的混沌之渊黑洞立时消失,混沌巨兽从半空坠下,变成一只长毛狗倒在黎渊雅的怀里,龙锦也被他另一手轻拂过头,睡倒在毕方鸟背上。
所剩不多的妖兽群遂朝破口攻入,它们没有攻击召唤它们的冥王黎渊雅,而是笔直地朝地面上的北山宗众人而去。
「黎渊雅,你做什麽?!」意识到不对劲的祁掌门一边施展术法抵挡妖兽的攻击,一边喝斥。
「此乃本尊之胞弟,冥族的冥王,你这牛鼻子老道不配对他大呼小叫!」
蓦地,在从空中破口涌入的妖兽群後方,一名头戴紫金冠,穿着黑底金线符文长袍的英俊男子,骑乘於巨大的飞蛇上,威严喝道。
他身後的飞蛇群上,坐着一批苍蓝衣袍、拥有相似冰冷气息的男子们。
「冥王?」正与妖兽缠斗中的祁清湄失声叫道。
她太过震惊,仰头望向骑着毕方鸟在空中的黎渊雅,一时失神便遭妖兽偷袭,幸而天马突然迸出挡在前方,抵御了一击。
黎渊雅并不理睬北山宗的人们,他只是迅速对冥尊道:「火灵树已到手,我们走吧。」
「你偷了火灵树?你这无耻的叛徒!」祁掌门咆哮着朝黎渊雅送出汇聚了半生灵力的一掌,却被其他冥族合力以护灵盾挡下。
「火灵树於北山宗不过是锦上添花的镇山之宝,於我冥族却是生si攸关的救命药草。火灵树和过去十几年的教导之恩,就当作是与你们一百年前屠杀我族的血债抵销吧。」黎渊雅冷酷说完,便骑乘毕方鸟穿过护山大阵破口与兄长合流,绝然离去。
尚未完全歼灭妖兽的北山宗众人,只能眼睁睁目睹冥族远走,无力阻止。
宇琳琅彷佛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她回到什麽都没有的虚空中,静静忍受千古的寂寞。
「龙锦?黎渊雅?」她焦急唤道。
一切的存在皆为南柯一梦吗?是天道对她开的残酷玩笑?
她不晓得自己为何存在?天道既化育她,为何又让她有知却无感,痛苦囚禁在虚无的牢笼中?数千年间,只有白泽偶尔过来,说说世间模样,要不然便是有误闯洪荒的虫鱼鸟兽、或特意来挑战的妖兽、或想除妖灭魔的大能修士零星出现,让她勉强排遣寂寥。
「我在这儿。」黎渊雅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
宇琳琅讶异地睁开双眼,眼前视野从模糊变为清晰,她见到藏青丝绸银纹的帐幕从顶端垂下,她躺在兽毛毡毯上,裹着丝绸被,她侧过头,视线对焦到坐在一旁的黎渊雅的面庞,他好像变了,又似乎没变,一样的面容,然而却穿着靛青银se暗纹的华贵衣袍,发髻上束着玉冠,看上去便像人间的王族。
「龙锦呢?」她开口急道。
「他在隔壁寝殿,我现在叫他过来……」黎渊雅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宇琳琅阻止。
「不必了,他无事便好。」宇琳琅挥开他握着的手,坐起身,自相遇以来头一次对他投以冰冷的目光。「你对我控魂了?为什麽?」
「不如此做,我怕你不肯随我走,那时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跟你说明前因後果。你能听我解释吗?」黎渊雅的声音带着深切的恳求。
「你说,我在听。」宇琳琅环臂抱x,冷冷地瞪着他。
从一开始她便打从心底相信他,因为初相见时他照顾了暴露真身的自己,也因为他在彼此不相熟之前,便对龙锦处处包容,她晓得他并非恶人,所以即使现在他利用自己没有戒心,施展了控魂这种背叛她信任的手段,她依旧勉强愿意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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