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检查后才发现情况不对劲。
“夫人是晕过去了。”医生深吸一口气，“这种症状之前也出现过一次，不知道少爷您是否还记得几个月前夫人连着三四天昏迷不醒，那时候就发现她中毒了，可后面复查的时候抽血检查发现体内并没有毒素。”
医生顿了顿，“如今……又有了。”
男人长眸深暗，如陡然结冰的亘古冰川，冷得令人骇然。
医生只看了一眼便乱了方寸，忙道歉，“也许……也许是我搞错了，我再检查检查。”
“不用了。”顾北渊坐了下来，“她体内的毒从来没有完全解掉。”
虽然她从来都没提过毒素未解一事，但他在她第一次毒发的时候，就派人将她的血液样本带去了医学研究所。
半年多来一直都在进行药物研发，试图找到解药。
研究所一次次汇报，表示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直到现在也还没彻底掌握解毒之法。
七种毒素混杂交织，其中几种毒素的解药又会加强另一种毒素的药效。
前段时间请了宴清出山给江黎黎做手术，当时也让秦三一并将这些研究资料给了她，拜托对方帮忙解毒。
目前也还没有解药的消息。
“能不能先压制毒性？”顾北渊眼圈红红的，轻轻揉搓着江黎黎的手，“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她身体素质那么好，普通人若是染上了这种毒，半个月内就会毙命，但她却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我知道你很辛苦，但再坚持坚持，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顾北渊俯首亲了一口她的手背。
旁边的医生一边帮江黎黎做检查，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顾北渊的脸色。
余光察觉到了医生的举动，顾北渊抬眸，“说。”
“那个……倒是能暂时压制毒性，我一会儿将要用的药写下来，只是在此期间千万千万不能怀孕，否则体内孕激素水平升高，会刺激毒素扩散，对母亲和胎儿都有巨大风险。”
“怎么不早说？”
顾北渊眸子森冷犹如实质，刺得医生话都说不利索了，“之前夫人体内的毒素没有这么强的……而且夫人不是没怀孕吗，顾总放心。”
顾北渊不悦拧眉，终究收回目光，看向了江黎黎。
之前两次都没做过措施。
不过，还好没有怀孕。
否则……不只是孩子保不住，打胎对她的身体伤害也很大。
顾北渊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医生默默点了点头，尖小心翼翼离开。
直到出了别墅的门，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夫人只是体内有毒素，顾总都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如果夫人嘎了……不敢想不敢想！
医生忙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三拜，“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求求保护夫人千万不要有事，求求了！”
……
江黎黎中午的时候才醒来。
她揉揉额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房间等大叔回家，可是……自己又睡了一觉，大叔还没回来？
江黎黎攥着拳头下床。
她真的生气了。
拖鞋都没穿，一路来到楼下。
她拿起客厅的座机，拨通了顾北渊的内线电话。
一般别墅这边打过去的电话，顾北渊都会接听，而且是亲自接听。
可这段时间却一个都没接。
今天也是一样。
“咔嚓！”江黎黎狠狠将电话线咬断。
“啊呀呀……”
张嫂正在插花，听到动静就看到江黎黎拿着话筒咔咔乱咬，她手忙脚乱地跑上去，“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电话打不通，那就别要了！”江黎黎将话筒塞到张嫂手里，“反正就是个摆设。”
他气呼呼地走向大厅门口。
保镖们仍旧站在外面，脸朝着大厅。
江黎黎叉着腰：“让开！”
“好的，夫人。”保镖们齐刷刷让开一条路。
江黎黎：“……”
这么容易就让开了？之前不是无论如何都不放自己走？
许是温水煮青蛙效应，他们让开后，她反而不敢走了。
不会有诈吧？
一只脚试探性地往外走。
她完全没注意到，保镖们是看到她身后的顾北渊才给她让路的。
虽然是夏末，但大厅仍然铺着薄羊绒地毯，可外面走廊却是石化木铺就的。
比不得大理石和瓷砖那么冷，但毕竟是石化的木头，踩上去还是冷的江黎黎颤了一下。
她低头，她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子。
无妨，已经出来了，她才不会回去！万一回去后不让自己出来了呢？
想到这里，江黎黎毫不犹豫地将另一只脚抬起来。
可是——
怎么踩不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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