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谢谢道长。”
我把双眼哭成核桃的暖暖从地上扶起来,刚哄着暖暖把灯笼放下,外面就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下一刻就有人怒气冲冲地拍门,粗着嗓子用力喊:“谁在里面,出来!”
然后是有人打着手电筒抵在窗户纸上往里照:“再不出来我撞进去了!”
听声音是家里的保安。
很巧,保安都听命于三叔。
刚放回去的人皮灯笼又被暖暖害怕地抱进怀里,紧紧护着,像母鸡护崽似的警惕盯着门口……
这咬紧牙关瞪大双眼的表情,我都怀疑她下一秒是不是要冲出去咬人了。
扫了眼两边掀落的黑布,现在再隐瞒……好像也没有意义了。
我松开扶住暖暖的手,大步迈到门口准备和外面人硬刚。
门栓被抽开,外面地痞流氓似的保安抬拳头还要砸,我乍一开门,他差些一拳头夯我脑袋上……
见到开门的是我,那两名打手电的保安顿时收敛了凶态,怂包的低头谄媚起来,忙把拳头收回去,心虚赔笑:“大、大大、大小姐,怎么是您啊。”
我冷冷抬眸,直视两人:“不是我,还能是谁?”
视线越过两人,果然见到六爷三爷他们这些长辈已经被通风报信的招呼了过来。
人群中并没有见到苏青婷和大伯大娘,想来大伯两口子是被苏青婷拦住了。
三叔站在三爷身后,一脸阴沉,迎上我冷冽的眼神,从容不迫地点了根烟。
“大丫头在这里干什么?”五爷最先面色难看地开口问。
我站在昏黄的灯影里,昂头直视几位族老:
“五叔公这话说的,我身为苏氏族长,苏家家主,难道连在自己家去什么地方,还要和诸位叔爷爷报备么?”
三爷拄着龙头拐杖替三叔撑腰,冷哼道:
“族长可真是好大的威风,上次在祠堂还没风光够么!苏家有规矩,祠堂,不是什么人想什么时候进就能什么时候进的!”
“哦?那为什么族律上好像并没有写明这一条,就连苏氏祖祠,也没不许人进的规矩。这条规矩难不成又是三爷爷你,临时加上的?”我不卑不亢地挑眉反呛回去。
三爷双手死死抓紧龙头拐杖,老脸青黑愠怒斥责:
“我们这些老东西现在是说不得族长一句了对吧?别以为你有蛇神庇佑,我们就不敢拿你怎样!
苏家百年的规矩不能坏在你手上,既已是族长,那就该将本族兴衰安危放在首位!
如此胡作非为,将我们苏氏一族的生死置于脑后,敢问族长,你有何资格配做苏氏族长,若纵容你这么为非作歹下去,我等来日如何有颜面下去面对列祖列宗!”
“三爷在列祖列宗面前弄虚作假,徇私舞弊,三爷就算现在下去,也没有脸面向列祖列宗交代吧。”我直言不讳地戳破事实,噎得老东西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憋死。
五爷他们紧张兮兮去扶住三爷,我懒得听他们唾沫乱飞指责我,便先发制人道:
“况且,我今日又如何胡作非为了,竟能劳三叔这么费尽心思,把诸位长辈都请来看戏?”
六爷闻言,心累叹口气。
四叔公翻了个白眼冷笑笑:
“你三叔,在老三面前告你状呢,说你私自进祠堂,怕你动祠堂里的什么东西,说是动了,苏家就会破财走衰运,说你从秦家回来一心只想给弟弟妈妈报仇,想故意害苏氏一族倒台呢!”
六爷紧接着也平静问了我一句:“大丫头,祠堂里的灯笼你动了吗?”
原来六爷早就知道灯笼的事……不过也难怪,毕竟六爷从前也是嫡系。
这苏家大宅里的肮脏事当今应该没有哪位叔爷爷比他更清楚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不慌不忙地冷冷道:“既然各位来这都是同一个目的,那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宣布!”
我目光坚定地对上三叔那双晦暗浑浊的鼠眼,字字掷地有声:
“本族长,要将历代镇宅仙火化,骨灰择吉日入祖坟安葬,镇宅仙女也要立衣冠冢,入祖坟。
我还要专门为这些替苏家去死的镇宅仙与镇宅仙女,打灵位,建祠堂供奉。
但由于镇宅仙死后留下的灯笼并没有标明哪只灯笼是哪一代镇宅仙的,所以,还需要各位叔爷爷协助辨认,助他们早日入土为安,死得其所,魂归安处。”
此话一出,几位叔爷爷意料之中的激动炸开了锅,尤其是以五爷为首的搅屎棍,当即就怨声载道坚决不同意,振振有词地拒绝道:
“真是、胡作非为!荒唐至极!那镇宅仙与镇宅仙女岂是你想动就能动的!”
八爷也跟着惶恐不安:“就是啊,那可事关我们整个苏家的风水,虽说我们现在已经被分出去了,可苏家要是完蛋倒台,我们所有姓苏的,岂不是都被断了后路!”
我站在祠堂里沉声反问:“蟒仙都被送走了,凭什么还要让镇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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