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隐带锋芒。老国公眼底滑过深晦和暗沉。冷哼,“你懂得倒多!”“有这份洞察人心的本事,怎不好好在朝堂上表现,非要将精力投注在一个女人身上?”“老子来这里是观察敌情来了,你又来干何了?”慕容川冶眉头微挑,笑得温煦如暖阳。“之子莫若父,我来这里做什么,爹您还不清楚?”“自然是……”“给您追儿媳妇来了。”老国公心头一梗。气的他差点横尸当场。这儿子的私事……他,他拿什么管?拿这副被他气的残败的老骨头吗?追儿媳妇……想起初见那日,兰溪持明德剑上朝堂的样子……老国公脚下生风,决意溜之大吉。这样的儿媳妇,他如何敢要!……得二甲的,是个穿着侍女服的婢女。她抱着那胜雪般纯净的桃花,安静地侯在场外。听到兰溪叫她名字时,恭敬地移步过来。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奴婢见过太后娘娘。”站在高处的兰溪,先将眸光落在那桃枝上。眼底闪过惊艳之色。好一株赛雪欺霜凛然开放的桃花!虽有桃花浑圆浪漫的形状,又不失梅的骨气,雪的洁白,霜的纯粹。那桃枝也被修剪得极为巧妙。从东南西北四个面去看,看到的,分别是卧着、屈膝、站立、展翅的四只白凤。姿态各异,栩栩如生,精妙绝伦,浑然天成。兰溪举办这场桃花会,只是想借此为突破口,先走出她在民间的第一步。万万没想到,会见此种佳相。倒让她大开眼界了。不仅是她,刚才这桃花上的罩子被揭开时,人群中只有抽气声,再无呼吸声。这桃花颜色绝美,形状绝美,修剪之人营造的画面感更美。只是,这花的主人太过神秘。只差了婢女上来送花,一直未言明身份。兰溪将视线挪到那侍女身上,问道。“你是哪家的下人?”“刚才不说,如今到领赏赐时,总该说了吧?”
那侍女腼腆一笑,恭声道。“奴婢,是韦家的下人。” 到底是谁韦家的包厢内,炸开了锅。四小姐最先站起来,扫视一圈,难掩嫉恨,气势凶残。“不是说好了谁也不许参加吗?为何还有人偷偷参加?”“就为那点儿赏银,过来将一家子人的脸全丢尽了!你们好意思吗?”她恼怒又怨恨的眼神,兜转一圈,凝在那最淡定的韦二小姐韦清荷脸上。不顾形象的,劈头骂道。“整个韦家,能搞到如此珍稀之物的,非二姐姐莫属了吧?”“二姐姐将祖父的交代都抛掷脑后了吗?为了所谓的名声,来参加那兰氏毒妇举办的桃花会?你让咱们韦家如何自处!”“慎言!”韦清荷眉头紧皱,厉声喝斥。“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怎么说话的!”再怎么说那也是大安朝的太后娘娘,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用毒妇称呼其兰氏……若被人听到,她们韦家可还有活路?!韦四小姐的怒火也滞了一下。心底涌起后怕之意。可等她看到那一副长姐姿态,耀武扬威的韦清荷时。大脑一热,怒火又淹没理智。“怎么?私底下你又不是没这么称呼过,何苦过来指责我?”“再说了,若真因这大不敬被抄家灭族,咱们韦氏所有女子都逃不过!别以为你们能独善其身!”“所以今日,我说了就说了,你们不给我遮掩还反过来指责我……脑子进水了吗?”韦清荷被这口无遮拦的四妹妹给气的面色涨红。可她一出生便是尊贵的长房嫡女,又因肖似姑姑的五官,备受家人宠爱,养成了古板软弱的性子,空有身份没有本事,就连自己的奴才都训不明白,更别说跟这牙尖嘴利的四姑娘对骂了。如今,只能涨红着脸,伸手,遥遥指着韦四姑娘的鼻子。“你,你……”你了好大会儿,才怒道。“回去我便要告诉祖父!让你好看!”韦四姑娘语气愈发猖狂得意。“告诉祖父?行,我们一块去找祖父!”“看看到底是你迎合兰家,将这么好的东西拱手让人罪过大,还是我跟兰氏不共戴天的罪过大!”一直在一旁吃茶看戏的七姑娘,见这两人吵得差不多了,便将手边的坚果壳子扫到一旁的篓里。施施然起身,走到争吵的二人中间。看似劝和,实际是火上浇油。“四姐姐可千万别闹到祖父哪儿,二姐姐在祖父那儿的位置,您又不是不知道,别管对错,祖父肯定会向着二姐姐呀。”韦四小姐更气,将火气撒到韦七小姐身上。“闭嘴!我和你说话了吗!”韦七小姐默默翻了个白眼。就这脾气修养,连她这个从乡下长大的姑娘都比不上,还想去跟宫里那位争宫权?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大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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