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未报,我们就甘心这样走了?”我说:“你想怎么样?”上官雄冷冷地说:“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干脆回去把刘猴子他们杀了再走!”我犹豫了:“这——”上官雄说:“土狗,你害怕了?”我说:“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可是,刘家大宅戒备森严,我们如何进去?”上官雄说:“你跟着我走就可以了,今天晚上我就要了刘猴子的狗头。”于是,我们又在黑暗中折回了长岭镇。这个黑漆漆的夜晚,长岭镇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小街上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给这个闽西山野小镇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和不安。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奇怪的气味,像是迷幻的花朵散发出的香气。刘家大宅和整个长岭镇一样寂静。刘家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会从刘家大宅的后院翻墙而入,虽然说刘家有十几条枪,可那些家丁都在沉睡,就连值夜的那个家丁也在靠着大门睡觉。我们最担心的是那条恶狗,在进入刘家大宅之前,我们就商量好了,看到那条恶狗就第一时间杀了它!果然,我们刚刚翻过围墙,恶狗就朝我们扑过来,此时的我们已经不是童年时候我们了,只见上官雄身体一闪,他手中的鬼头刀闪电般劈了出去,恶狗来不及多叫一声,狗头就飞了出去,噗的一声落在了后花园的草丛里。刘猴子住在那个房间里?我们茫然了。如果挨个房间去找,一定会惊动很多人的,那样我们非但杀不了人,也许我们自己也逃脱不了。怎么办?就在我们纳闷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亮光,有个人提着一盏灯笼朝厕所那边走去,借着灯笼的亮光,我们看清,那是刘家的女仆五嫂。我们朝厕所的方向摸了过去。五嫂来不及脱裤子,上官雄手上寒光闪闪的鬼头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我们蒙着脸,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五嫂颤抖地说:“好汉,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放过我吧,我也是穷苦人,你们杀了我也没有用的呀——”我压着嗓子说:“我们不杀你,只要你告诉我们,刘猴子住在哪里?”五嫂没有任何考虑,就把刘猴子的住处告诉了我们。上官雄抽出五嫂的裤带,把她绑在厕所里的一根柱子上,从她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塞在了她的嘴巴上。我们闻到了一股臭味,五嫂吓得屎屙在了裤裆里。我们准确地找到了刘猴子的房间。我用刀尖挑开了刘猴子房间的门闩,摸了进去。上官雄在后面把门轻轻地关上了。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们看不清刘猴子的床在那个位置,这样很容易失手。上官雄突然弄出了些响动,黑暗中传来了刘猴子的声音:“谁——”接着,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死猴子,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总是疑神疑鬼的,快睡吧,那有什么人呀!”刘猴子说:“不对,我感觉是有什么动静,快,点灯!”女人没好气地说:“要点你自己去点,老娘要睡觉!”刘猴子骂骂咧咧地下了床,划亮了一根火柴,点亮了油灯。说时迟那时快,上官雄扑过去把刀架在了刘猴子的脖子上。我听到床上女人的一声尖叫,我扑过去,把刀压在女人的嘴巴上:“你敢在叫,老子活剐了你!”女人浑身颤抖起来,大气不敢出一口了。刘猴子吓坏了:“好汉,饶命,饶命!”我没有想到平常在长岭镇耀武扬威的刘猴子会如此没种,我们还没有下手,他就已经瘫了。我对上官雄说:“赶快下手,一会来人了!”上官雄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他把蒙在脸上的布扯了下来,把脸凑近了刘猴子:“老东西,你看明白了,今天是我上官雄来取你狗命!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爹?”刘猴子颤抖地说:“是,是刘世清让我干的,他,他让我带人在你爹常去的地方挖下了陷阱……”刘猴子还没有说完,上官雄就手起刀落,把他的头劈成了两半。床上的女人看此情景,头一歪晕死过去。我觉得嗓子很干,大口喘着气说:“赶紧走吧!”上官雄两眼血红:“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刘世清那条老狗也杀了!”……我们奔走在通往外界的山路上时,长岭镇已经炸了锅,人声狗吠响成一片。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师傅胡三德在打铁铺里迎来了灭顶之灾。关于师傅胡三德在我们走后的事情,我们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刘猴子的儿子刘歪牙带着刘家的家丁,举着火把,荷枪实弹地把打铁铺围了个水泄不通。刘歪牙用脚踹着打铁铺的店门,怒吼道:“胡矮子,把上官雄他们交出来!”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刘歪牙对那些家丁吼道:“给老子把门砸开!”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把很快地把店门砸开了。他们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看到胡三德抱着一把鬼头刀坐在打铁铺的中央,满脸通红,双目圆睁。刘歪牙用枪指着胡三德的头说:“上官雄他们呢?”胡三德哈哈大笑:“他们?他们怎么了?”刘歪牙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老东西,别废话,快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抓住他们要剥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胡三德又一阵大笑:“我就料到他们会杀了那两条老狗,老夫没有看错人,哈哈哈哈——”刘歪牙气得浑身发抖,他正要开枪,胡三德一跃而起,挥起手中的鬼头刀,砍下了刘歪牙的脑袋!一阵乱枪响起,胡三德扑倒在地,鲜血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流淌出来……那个晚上,长岭镇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浓郁的血腥味留在了我们的身上,或者一生都无法飘散而去,那个晚上的奔逃,其实是那么的蛮目,我们不知道要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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