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花榕立即回过身,只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本宫记得上回覃太傅夫人送来了一幅左令勋绝笔春鉴图,你给各宫下帖,春日正好,本宫邀各宫姐妹来鉴赏名画。”
话落,德妃余光一瞥,“永和宫那份你亲自去送。”
花榕嘴角微微上扬,“奴婢明白。”
随手捻着一颗葡萄塞入嘴中,德妃轻嗤一声,纵然自己无法侍寝又如何,她要让某些自持清高的人掂量掂量,皇上宁愿宠幸毓宁宫一个粗使宫女,也不去那些所谓的书法大家那,任她人如何卖弄也枉然。
夜色降临,尚寝局依旧没有派人前来,沈榆靠坐在榻上看着书,早知今日对方不会召自己侍寝,男人都是一种逢场作戏的生物,往往朝一些无人注意的方向去想反而会更实在。
“刚刚德妃娘娘那边差人过来传话,说是三日后会邀请阖宫上下前来鉴赏名画,给主子您也下了帖子。”听竹捧着一份烫金名贴上前。
沈榆瞥了一眼,接了过来翻阅着,漫不经心问道:“今日你看见昕文了吗?她如今可好?”
鉴画?怕不是拿她做冤大头无差别攻击其他人。
听竹垂下眼帘,“奴婢去看了,但是并未见着昕文本人,便给了些银子让嬷嬷多加照看一二。”
沈榆缓缓抬眼,定定的凝视着她,忽然合上帖子,面上露出一丝忧愁,“不知昕文如今冷不冷,伤口有没有恶化,可惜皇上今日没有召幸,娘娘的吩咐也不知何时才能办好。”
听竹面不改色,语气恭敬,“奴婢已经打点了浣衣局的嬷嬷,便是昕文有伤,想必也会给她上药,不用多久娘娘就会放她出来,您莫要太忧心,不如想想三日后的鉴画会。”
端过茶盏喝了口,沈榆面露不解,“我不过一个小小的选侍,何德何能能参加娘娘的鉴画会,可若是不去岂不是忤逆娘娘,你说如何是好?”
“既然是娘娘的心意,您若是辜负恐怕会让娘娘不满,那就见机行事,尽量莫惹人注意就是。”听竹沉思道。
闻言,沈榆淡淡一笑,“你说的对,难怪娘娘让你来长青阁,若我怕是会慌了神。”
听竹躬身上前端过那杯茶盏,像是要给她换杯新的。
余光瞥见女子手中的医书,不由大着胆子问道:“主子对医术也有兴趣?”
她还以为主子青睐史书一类,只是医术这种东西,行外人怕是读的晦涩难懂。
沈榆随手翻过一页,好像只是闲来无事翻翻,“随便看看,左右闲着无事。”
一个销售,如果只会卖东西,那么永远都只是一个销售。
当初进入领导层后,为了谈合同迎合客户喜好,戏曲高尔夫插画茶道古典乐都得涉足,一方面为了合作,一方面还有人脉。
一个宫女,想要站的更高,如果只会勾引男人和其他妃嫔打打嘴仗搞下毒谋害,那这辈子顶了天也只能是个婕妤。
“夜来香。”她拨弄着窗前的兰花叶子,凑前轻嗅,唇角微启,“这花好像夜里开的更好。”
反击
一连两日清心殿都没有动静,沈榆也未再侍寝,她在思索是不是太过心急暴露自己的心思,但是谨小慎微又太泯灭于众,所以说她在赌。
但此时此刻急的应该是德妃,没有人比对方更着急她能否再度承宠。
鉴画会这日阳光明媚,比起鉴画,赏花反而更映景。
八宝盒中首饰琳琅满目,听竹挑了又选,最终拾起一根碧玉点珠银簪,小心翼翼别进女子发髻之中。
流云髻中依稀只见几枚素色珠钗,简而又易。
沈榆扫量一眼,忽从盒子里拿出一根垂金翡翠流苏别在左侧发髻,粉紫色流苏衬于耳后,显得镜中人玉面淡拂如朝霞映雪。
“这个……会不会太扎眼?”听竹似有犹疑。
这枚流苏中规中矩,可只怪她家主子肤色太白嫩,大约这就是年纪轻的优势,稍微一打扮便光彩夺目,嫩生生的花朵自然惹人怜爱,只是今日这时候,还是往不起眼打扮更好。
“尽好本分就行,丢了娘娘的脸才是我的罪过。”她戴上一只玉镯,并未再施粉抹脂。
听竹点了点头,认出那是德妃娘娘贴身戴了两年的镯子,不曾想竟然赏给了主子。
长青阁在毓宁宫东面,一路过去时只看见脚步匆匆的宫人,看见她还是会停下见礼,然后又去忙自己的活,主子一句话,累断几百宫人的命。
就在不久前,她也是其中一员。
行至主殿,外头那些盆栽,此刻都移植上了各色各样的花草,一时间园中花团锦簇三春胜景,令人目不暇接。
德妃不喜桃花,连带其他花也忌讳,这些定是这两日花房赶着移栽过来的,主子的心思瞬息万变,明日说不准也就全挖了。
此刻园中皆是衣裳华贵婀娜多姿的宫妃,收到帖子的无人敢不来,再者,没名没姓者也收不到毓宁宫的帖子。
沈榆一直在边缘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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