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楼满凤有些惊讶:“元旦了,都不回家去吃饭吗?”
&esp;&esp;“所以这不大家都赶着中午来了吗!”赵二一笑,“您看看大堂里有没有中意的位置?”
&esp;&esp;楼满凤也不是什么蛮不讲之辈,只是对着薛依依,有些抱歉:“大堂里的位置也都是用屏风隔开的当然,若是介意,咱们就下次再来!”
&esp;&esp;薛依依抿唇,低头看了眼自己新制的裙子,轻声道:“无妨的,坐在大堂也是一样。”
&esp;&esp;她兄长倒是略有不满,但妹妹和好友都点了头,薛珞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
&esp;&esp;只是在经过赵二时,神色微沉,低声提醒他不要怠慢了女客。
&esp;&esp;沈记虽然治安一直很好,从没有过酗酒闹事的客人,但女眷在大堂吃饭的依然很少。
&esp;&esp;——或者说,出现在酒楼的女客一直都很少。
&esp;&esp;赵二想了想,还是去后厨跟沈荔说了一声。
&esp;&esp;沈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指了指身边帮忙切萝卜的宁宁:“把她拎出去招待客人吧。”
&esp;&esp;宁宁是女孩,年纪又小,看着是比赵二亲切一些。
&esp;&esp;后者故意露出个委屈的表情,讨了沈荔一口点心吃,这才带着宁宁走了。
&esp;&esp;到了桌边,薛珞一看沈记立刻换了个小女孩来接待,脸色也和缓了些。
&esp;&esp;“沈记做事的确细心。”他小声对妹妹说,“你看看,想吃些什么?”
&esp;&esp;他这位妹妹,小时候倒是活泼开朗,调皮得不行,连公主的发簪都敢扯。
&esp;&esp;直到父亲外放为官,母亲和依依留在京城没有随行,此后每年见了她,都比前一年更文静些。
&esp;&esp;好在,依依喜欢新鲜美味的菜肴,这一点没有变。
&esp;&esp;菜一道接着一道端上来,薛依依好奇:“玉腌鱼里的鱼,用的是海鱼吗?”
&esp;&esp;宁宁熟练回答:“是哦。虽然河鱼也有这么大的,肉质也细腻,但河鱼多刺,最后选用了海鱼。”
&esp;&esp;“是哪里的海鱼?”
&esp;&esp;“东边潮海送来的”
&esp;&esp;薛珞对自家妹妹公然在大堂吃饭就算有诸多不满,也不会对着宁宁一个小孩子发脾气。
&esp;&esp;况且沈记的东西的确好吃,玉腌鱼的鲜美是他平生罕见。
&esp;&esp;于是等吃完结账时,也对沈荔露了笑脸:“沈掌柜手艺精到,不知是否愿意承接宴席?”
&esp;&esp;他盘算着,要是能请沈荔上薛府做一次菜,就能让父母和妹妹都吃上了。
&esp;&esp;沈荔小幅度摇头:“眼下沈记只有我一个主厨能顶用,暂时抽不开身。”
&esp;&esp;这种大户人家的宴席,往往要忙上一天来准备,那不就意味着沈记得关门一天?
&esp;&esp;为了一家子客人,放弃更多的客人,这不是生意人的哲学。
&esp;&esp;薛珞也不勉强,拱了拱手就要走。
&esp;&esp;他旁边的楼满凤倒是肉眼可见的更熟稔些:“沈掌柜,今晚要不要上我家来吃饭?我娘也知道你,她还挺想见你的”
&esp;&esp;两人都凑在沈荔身前,偶尔对新换上不久的冬季菜单大加赞扬。
&esp;&esp;这头热闹了,薛依依那头就有些冷清。
&esp;&esp;不过她对此没什么反应。
&esp;&esp;薛依依在想另一件事。
&esp;&esp;她是听过沈记名号的。
&esp;&esp;父亲在外为官,兄长随行,她和母亲却不得不长期呆在京中。
&esp;&esp;一来侍奉长辈,二来,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若要说令人满意的夫君,自然是京中儿郎最佳。
&esp;&esp;呆久了,也同京中不少人家熟识起来。
&esp;&esp;高尚书府,正是其中之一。
&esp;&esp;户部尚书高鉴明原就是父亲薛旸的好友,夫人赵琴更是热情大方,常往薛府送些好吃好玩的小物件。
&esp;&esp;中秋那次,赵琴着人送来沈记的月饼盒,这才让薛依依知道京中还有这样一家食铺。
&esp;&esp;且不说东西美味与否,光是独独一位女掌柜,就足够让她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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