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很轻蔑。
“许老师,你是喜欢我吗?”
“什么?”许正川被她问住了,她以为他是什么意思?暗恋女学生吗?
“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来找我说话?而且,还是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陈之的脸上没有表情,人偶一样平静冰冷,她看着许正川惊慌疑惑的神色,教室里又安静下来了。
下课的音乐突兀地向起,陈之和许正川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楼道里有远远的,学生跑跳上楼的声音。几十秒后,就会有学生推开门进来。
“老师,我的事情,是没办法说出口的。你被霸凌的事,没什么了不起。”
陈之的声音逐渐淹没在学生的嬉闹声里。
“许老师!又要上数学课吗!?”有几个学生推开门进来,故作苦恼地问许正川。
学生们刚下体育课,身上有一股风干的汗腥味儿,陈之嫌恶地皱眉。
许正川回头看了她一眼,急匆匆地走出班门。
这孩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窗外乌云压下来,灰黑一片,远处高楼逐渐湮没在云层中,陈之把脸埋在胳膊里,还有两节课,她没什么心思听。
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许正川的那张脸,干巴巴的面颊和大双眼皮,似乎很无害。只要说出来,就会帮我吗,真的有人会帮我吗。
怎么帮呢。
醒过来的时候班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她睡了两节课。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困,睡不醒似的,窗户外是淅淅沥沥的雨,从阴翳的天上漏下来。
她揉了揉眼睛,收拾抽屉里的试卷到书包里,手机有3个未接来电,和陈倓发来的消息。
【怎么不接电话?】
【还没下课吗?爸爸在门口等你。】
【不舒服?我去学校找你?】
【回电话。】
陈之熄了屏,把手机塞进包里,抓挠了下大腿。
”嘶。”愈合的抓痕又被她扣开了,她烦躁地把试卷一股脑地塞进包里。
抽屉里有几张上次考试没用完的演草纸,她盯着那沓纸出神。
只要说出来就可以了吗。
她和爸爸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他们的生活里没有别人吗?没有监督,没有保护,没有帮助,一切都只由她和陈倓来完成,在这场亲情游戏里,陈倓既是选手也是裁判,所以才可以肆意妄为。
如果有一个人插进来他们的生活,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陈之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又把纸折成很小的正方形,往走廊尽头走去。
这个时间,学校已经没有人了,老师也都下班,办公室锁着,她攥着手里的纸,站在许正川那间简陋的办公室前。杂物室破烂的门,有一个很大的缝隙,只需要塞进去,许正川明天上班时就会看到,他肯定猜得到,这是谁给他的纸条。
要这样做吗?
陈之的把纸条捏扁了些,往门缝里挤,正好可以塞进去。
“咔哒。”
门从里面打开。许正川背斜挎包的手愣在肩膀上空,有些讶异地看着正往门锁处塞纸条的陈之。
她僵硬了两秒,正想逃走的时候被许正川一把拽住了书包。许正川拉着她进办公室,关上了门,他知道她来是要做什么。
“陈之,现在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你什么都可以说。”
“我和你保证,一定会帮助你的。”
许正川因为激动有点气喘吁吁,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他双手抓着陈之的肩膀,像是一定要她相信不可。
刚才被抓包的慌张余韵还在,陈之的心急速地跳动,后背一阵恶寒,她重重地呼吸着,想要平复心情,却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发生的事,陈倓的信息,和她今天未知的夜晚。
她抬起头看许正川,满是泪痕,她抓着衣摆,向上掀起来。
许正川被她的举动吓得说不出话,急忙想制止她,却看到触目惊心的细密红痕遍布校服底下的身体,以及腰间几处半褪的青紫。他不知道这是吻痕,只看得出这深深浅浅的红色,她应该很疼。
没等他缓过神来开口,陈之已经跑出了办公室。
“怎么不接电话?”
陈倓看着正在系安全带的女孩,表情不悦,按了引擎启动键。
“老师留堂了。”
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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