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澜搂着他,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了,睡吧,今晚我一定能做个好梦。
次日,陆锦澜刚醒,凛丞已经在床边守着了。
凛丞给她端了杯热茶,温声道:礼部派人来了,在外面等着呢。说有几个件事,她们商议不定,想让你拿个主意。
陆锦澜一愣:有罗大人在,问她就是了。
凛丞道:我见你还睡着,原本也打算替你这么回。我说我家侯君病着,有事自有尚书大人定夺,可来人说罗尚书告老还乡了,所以她们才来找你。
陆锦澜想了想,大概是皇上把罗大人给吓住了。朝上争斗这么激烈,人家怕惹事上身,干脆不趟这趟浑水了。
陆锦澜沉思片刻,把我的礼部左卿官印交给来人,让她转交给礼部主事关山月。就说我说的,一切事宜,让关山月拿我的印斟酌行事。办好办不好的,等我病好了找她过问,到时候自有论断。
凛丞笑道:可巧,来的人里正有一位姓关的主事,我这就去跟她说。
等一下!陆锦澜忽道:你今日是不是要去慈安寺?
是,我想去给你祈福,怎么了?
陆锦澜道:我这几日睡不安稳,有一件事,我不方便出面,更不方便找别人。思来想去,只能让你替我去办。
凛丞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们是妻夫。家国大事我帮不上你,也只能在一些小事上帮你分忧。你想要做什么,放心交给我。
陆锦澜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两人耳语了一阵,陆锦澜又叮嘱道:此事一定要办得机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凛丞连连点头,你放心。
陆锦澜在家歇了五日,终于决定病愈了。
她在晚膳时宣布自己明日去上朝,陆今朝脸色变了变,澜儿,一会儿到书房来,娘想跟你说会儿话。
陆锦澜到了书房,陆今朝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娘,您找我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只是你说你明日要去上朝了,娘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陆锦澜笑道:朝上的事儿,您不用担心。虽然那是个龙争虎斗的地方,可我也不是吃素的啊,不会让别人害了我的。
陆今朝摇了摇头,娘不是担心别人,娘是担心你。
你这几日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愣愣的出神,想事儿。你起来了,娘琢磨着,你应该是想好了。
可为娘很是害怕,所以不得不问问你,你是以做臣子的心思回到朝上呢?还是以做帝王的心思回到朝上?
陆锦澜猛然一惊,娘,你你怎么知道的?
南书房不是逢春楼
陆锦澜回想了一下,她确信自己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让凛丞帮她到慈安寺供两盏灯。
她忙问:是不是凛丞说了什么?
可随即想到凛丞也不知内情,她只是告诉他,这是两位逝去的故人。
因为死得凄惨,恐魂魄不宁,陆锦澜总梦到二人向她啼哭。所以她便想在佛前供奉两盏长明灯,以次微光指引二人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陆今朝道:凛丞什么都没说,我也没问他。只是我见你这几日神思不属,便想去慈安寺捐些香油,积福积德。碰巧主持认识我,说前两日你的夫郎来过,为逝者供了两盏灯。
凛丞他娘是我的挚交,她家有人故去,我岂会不知?我当时便觉得蹊跷。
于是我趁主持不注意,看了眼灯下压着的字笺。虽然凛丞故意把字迹写得很模糊,但那笺上的两个名字碰巧我都熟悉,并不难辨认。
顾飞卿,我的知己好友。顾怀瑜,她的亲弟弟。
想到死守多年的秘密突然被陆锦澜得知,陆今朝不禁长叹一声,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锦澜垂下眼眸,将天牢会见凌之静,意外得知身世的事如实相告。
陆今朝点了点头,终究是瞒不住你,好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还认我这个娘吗?
陆锦澜眼眶一红,娘,你说什么呢?你永远都是我娘,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她跪在陆今朝面前,含泪道:您当初冒险将我收为长女,这么多年,您和爹待我视如己出,尽心尽力将我养大,女儿今生今世都无以为报。
您明明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依然立我为少主,把陆家交给我。
女儿天性顽劣,总是让您操心。这几年来,您为我在京城和云州两地之间数次奔走,从无怨言。
您怕我的身世招来祸事,特地为我结下宋家这门亲事。为了我的安稳人生,您费尽心机谋划操劳。这份苦心,女儿又怎会不知?
您总是包容我、鼓励我、相信我,一次又一次的支持我,您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娘
陆锦澜拉着陆今朝的衣袖,您别不要我。
陆今朝此时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擦了擦陆锦澜脸上的泪,哽咽道:傻孩子,娘怎么会不要你?娘到了这个岁数,只有四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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