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还小,怕它累着。再说春桃说,昨日给它洗了澡,若是带出来沾了尘土,回头又得折腾着再洗,我想着还是让它在府里待着舒服些,等下次去近郊的庄园,再带它出来撒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出门前我还特意跟它说了,回来给它带新鲜的花瓣当玩具,它倒是乖乖待在窝里,没闹脾气呢。”
苏文彦听了忍不住笑道:“倒是个懂事的小家伙,下次咱们定要带着它,让它跟我家那只画眉对对叫,瞧瞧谁更热闹。”
另一边,谢临洲与苏恒鑫放缓脚步在他们二人身后,继续聊着方才的话题。
苏恒鑫将手中的樱花瓣轻轻抛向空中,看着它被风卷向油菜花田,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前几日吏部忙着厘定新的官吏考绩章程,堆在案头的卷宗差点没淹没我,连带着文彦都跟着我熬了好几日,今日能出来透透气,倒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谢临洲闻言深有同感,目光扫过不远处嬉笑的阿朝与苏文彦,眼底泛起温柔:“可不是嘛,国子监近来也忙着调整课程,下个月就要正式上实践课,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师傅焦虑,日日都来寻我说话。”
初次大改革,心里底不多,李祭酒急的嘴里生了好几个燎泡。
他顿了顿,看向苏恒鑫,“你们吏部那新章程,听说还要涉及地方官吏的政绩核查?想必更繁琐。”
“可不是繁琐二字能概括的,”苏恒鑫无奈地笑了笑,“既要核对地方呈报的田亩、赋税数据,又要考察官吏的民生举措,连一桩小事都不能马虎。前几日核查江南知府的卷宗时,发现有几处数据对不上,又让人重新去核实,光来回传信就耗了不少时日。”
谢临洲点头表示理解,又道:“不过这章程定好了,往后考核官吏也能更规范些,也算是功在千秋的事。若我没记错,上次你说吏部有位老大人精通经义,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请他去国子监给学子们讲讲课,让他们也听听朝堂实务与经义的联系。”
苏恒鑫眼前一亮,连忙道:“这主意好,那位老大人常说‘经义需落地,方能见真章’,若是他肯去,定能给学子们不少启发。等我回去跟他提提,若是他应允了,咱们再约时间。”
两人正聊得投机,阿朝忽然朝他们挥手喊道:“夫子,恒鑫大哥,快过来瞧啊,这溪水好清,能看见小鱼。”
谢临洲与苏恒鑫相视一笑,加快脚步朝他们走去。
走近清溪边,发觉溪水清澈见底,带着春日的凉意,阿朝的指尖刚触到水面便忍不住缩回。
谢临洲见状笑着道:“你们两个还是歇了要下水捉鱼的心思,这水还凉,我与恒鑫带了渔具,正好在溪边钓会儿鱼,你们若是觉得无聊,便在附近赏赏景。”
苏恒鑫也附和道:“是啊,溪边的草地软和,你们铺块毯子坐着,晒晒太阳也舒服。”
阿朝与苏文彦对视一笑,觉得这提议甚好。
下人从马车上取来带来的锦毯,铺在离溪水不远的草地上,又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摆开。
苏文彦则在溪边采了些不知名的小野花,他找了根细藤,将野花轻轻捆成一束,递到阿朝手里:“你看这花束多好看,插在食盒边当装饰正好。”
阿朝接过花束,忍不住凑近闻了闻,清香扑鼻:“真好看,比城里花铺买的还雅致。对了,咱们要不要编个花环?方才在马车里见樱花落了不少,捡些来编个花环戴,定很有意思。”
苏文彦立刻点头赞同,两人便分头去捡落在草地上的樱花瓣与细藤,偶尔还会为了一片完整的花瓣笑闹两句,声音伴着溪水潺潺,格外轻快。
谢临洲与苏恒鑫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支起鱼竿,目光落在平静的水面上,却时不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见阿朝踮着脚够树枝上的樱花瓣,谢临洲忍不住叮嘱:“慢点,别摔着。”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