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了。
“你简直莫名其妙,我在和你讲事实,你在和我胡搅蛮缠!
你不觉得你自己现在很不理智吗?为什么?
你和宁安侯府沈家只不过是同宗的关系,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我”沈初一顿,随即气呼呼地道:“我是御史,见到不平之案,激动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是这样吗?”裴渊满脸狐疑。
沈初懊恼自己刚才过于激动,深吸一口气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和殿下见解不同,这件事我自己来查,就不劳烦殿下了。”
她拂袖而去。
裴渊气得脸色铁青。
“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谁惯得你这臭毛病?”
沈初气呼呼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李承宣和周俊正在院子里等她。
看到她进来,李承宣连忙乐颠颠地冲过来问:“怎么样?江宏志是不是都招了?”
沈初看了一眼李承宣和周俊的装扮,愣住了。
只见二人都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披头散发。
李承宣脸上还横七竖八地抹着许多道鸡血。
别问沈初怎么知道是鸡血的。
看李承宣头上挂着的一根鸡毛猜得。
“你们俩这是什么装扮?”
李承宣搂着周俊的肩膀,笑得一脸得意。
“当然是刚刚被抓的街头恶霸啊,我呢,昨晚已经演了一场戏。
现在应该扮演受过刑的囚犯,我寻思着江宏志要是不招的话,今儿就让阿俊再进去捅他两刀。”
周俊紧张得哭出声来,“嘤嘤阿初,我害怕啊,我没捅过人啊。
万一掌握不好分寸,再把江宏志给捅死喽,可咋办啊?”
说到这个,沈初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问李承宣,“昨夜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意思性扎江宏志一刀就行了吗?
你怎么捅那么深?差一点就给他送走了。”
说到这个,李承宣顿时满脸委屈。
“阿初,这可不怪我,都是六皇子让我这么干的啊。”
裴渊交代的?
沈初愣住了。
殿下待你和别人真的不一样
裴渊的话点醒了沈初,令她茅塞顿开。
江宏志所求的就是脱罪活着,冯家会庇佑他,多半是因为有什么把柄在江宏志手上。
如果能让江宏志以为冯家已经放弃了他,准备杀他灭口。
江宏志说不定会在气愤之下交代出私盐案的前后始末。
所以沈初便策划了昨天夜里在地牢的一幕。
他让李承宣穿着囚服伪装成犯人进去,然后先告诉江宏志姚四海死了,获取他的信任。
然后再故意说冯家已经安排好了为他脱罪之类的话,令江宏志放下戒备。
然后趁其不备之时做出刺杀的动作来,让江宏志以为是冯家派人来杀他灭口的。
但她交代李承宣故意做假动作来吓唬江宏志一番就行了。
她已经交代衙役在李承宣动手的时候就冲进去把江宏志救出来。
当她看到江宏志被抬出来的时候血淋淋的样子还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李承宣紧张之下没控制好力道呢。
没想到竟然是裴渊交代的。
“殿下什么时候交代你的?”
说到这个,李承宣一脸苦色。
“就我进入地牢前一刻啊,六皇子忽然把我叫去了。
六皇子说江宏志的戒心很强,如果不让他感受到真的要死的那种恐惧,他恐怕不会如实交代。
所以六皇子亲自教了我两招,告诉我刺到那个部位可以让人重伤,但不会丧命。”
李承宣说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道:
“原来六皇子对怎么杀人研究这么透彻,阿初,你不知道。
他说起匕首刺入的角度时,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尤其……尤其他还拿了个土豆给我演示,一刀下去,他说土豆切几分厚就几分厚,分毫不差。”
李承宣忍不住又摩挲着手臂,仿佛上面还有隔夜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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