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一池见到了自己十八年来从未见过的父亲,那个他怨过也恨过的人,但当知道自己的父亲从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从来没有想过丢下自己的时候,他好像和只存在自己脑海里的那个想象中的父亲释怀了。
一时间心里太乱了,闫一池讲不出一句话来给面前这位父亲一点回应,他沉默着。
李故从衣服夹层里抬出一张名片,“一池,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这上面有我在国内的电话,你还想有知道的,可以随时联系我。”鮜續zhàng擳噈至リ:q10c o
闫一池接过名片,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直到余淼淼出来拍了拍他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
余淼淼见闫一池发着呆,手里拿着一张名片,便往上看一一眼,“李故?是刚刚和你在谈话的人吗?他是谁?”
“他说,他是我的父亲。”闫一池平静地应道。
余淼淼记得闫一池曾经和她说过,他的父亲在很早的时候就抛弃了他的母亲和他失踪了,而如今却又出现,余淼淼一脸疑惑地望向闫一池,还想问他发生什么的时候,闫一池已经拉过她的手说道:“晚了,回家吧。”
一路上闫一池没有说过任何话,余淼淼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自然也识趣地不追问他。回到家后余淼淼更察觉闫一池的不对劲,一到家他便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
余淼淼坐到他身旁,轻声问道:“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闫一池低着头默不作声,余淼淼也不强迫他,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不一会儿,余淼淼听到眼泪啪嗒啪嗒落下的声音,一把拉过闫一池的肩膀,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这是余淼淼第二次看到闫一池哭,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原来是有这么多眼泪的人。余淼淼替闫一池擦拭着泪水,一边心疼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
闫一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少见的哭腔,“我没事,他说他当年的事情是个意外,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是故意不要我和母亲,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也有家人了?”
“就因为这个哭了?傻瓜”,余淼淼摸了摸闫一池的头安慰着,“即便没有别人,你也会有我陪在你身边。”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成为我的家人。”闫一池并不是随口一说,因为在他心里,在这段和余淼淼相处的时间里,她已经逐渐成为他家人一样的存在,她会在意他的情绪,让他感受到了很久都没有得到过的关心。
余淼淼愣了一下,觉得他的回答太奇怪了,“你说得好像在求婚。”
“那你愿意吗?”
“那要看你表现了。”接着余淼淼又转了个话题问道,“你还要找他好好谈一谈吗?”
“周末会约他好好谈一下,但在这之前我要回我自己家里一趟。”
……
周末,闫一池自己一个人回了家一趟,从保存好的遗物里找到了那枚素戒,看了看内里,确实雕刻了“l”字样,正如李故所说的一样,这便是他们的定情戒指。
到了下午时分,闫一池到了和李故约定好的咖啡厅。见到李故后,闫一池将那枚素戒给了他,“是在母亲的遗物里找到的,我觉得应该交还给你。”
李故看了看那枚已经有点陈旧的戒指,心头涌起万般思绪,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他看了看眼前和曾经自己爱人有几分相似地闫一池,又感叹道:“你这双眼睛和淑仪的真像,还好还有你在,就好像淑仪还没离开一样。”
在闫一池五岁的时候母亲便离开了,母亲的模样对于闫一池来讲已经越来越模糊的,但在外公外婆还在的时候他们也说自己的眼睛和母亲的很相像。自从身边的家人一个个离开后,他也很久没在听过这样的话了。
“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淑仪她呀,是个很善良的人,但有时候又很胆小,害怕的事情很多。”
“那么胆小的人也还是很勇敢地选择了给予我生命,妈妈她,真的很爱你吧。”
“一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淑仪和你,因为我你们才会受了那么多苦。我知道,你一直是外公外婆带大的,而他们现在也已经不在了,你愿意跟我回去吗,让我把错过的全都弥补回给你。”
跟他回去,也就是意味着要离开这里。这几天是在发生了太多他始料不及的事情,此时的闫一池一时间并不知道要给什么回应他。
“是你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我,是因为那天晚上那个女孩吗?”那天晚上李故走了之后也回头看了闫一池几眼,他看到了闫一池牵着一个女孩。“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慢慢想清楚,一池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会尊重。”
闫一池点了点头,“我会想清楚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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