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你别读了……太羞耻了……”周远双手盖在脸上,一副不想面对的样子。
看着第一行的七个空格和最后已经填好的“黎”字,秦牧尘道,“‘黎’?有以‘黎’结尾的词吗?”
周远叹了口气,“所以我划掉了嘛……”
“好像还是有的……”
“什么?”
“巴黎。”
“城市算词吗?”
“专有名词啊!”
“好吧……”周远了无生气地托腮看着他,“那然后呢?这句怎么编?”
“巴黎……呃……我走过雨季的巴黎?”
“嗯?”
“正好接你下一句啊——‘看思念泛起涟漪’。一个雨,一个涟漪,都和水有关。”
“好像有点道理……”
周远拿起笔就往上写,秦牧尘赶紧拦,“哎哎哎?!你还真用啊?我随口编的。”
“先填上再说呗。有总比没有好。”
“可巴黎有雨季吗?”
“管他呢,反正巴黎人又不会听我的歌。”
“那可说不准,万一你哪天真火到巴黎去了呢?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秦牧尘边说边打开手机查,“……网上说,巴黎没有明显的雨季,但是全年多雨。那能说有雨季吗?”
“不知道啊……我没去过巴黎……”
“我也没……”
“先写上再说吧,反正制作人还要再审。”
“那你这歌好好做,等哪天真火到了巴黎,你亲自去看看,那里有雨季吗……”
周远笑了,“借你吉言。”然后他指着下一处空格,“这呢?”
这两句的结尾韵脚分别是“字”和“集”,看得秦牧尘直皱眉。他一边掰着手指数字数,一边说,“你……没……说……出……的……名……字,却……是……我……们……的……交……集?”
周远点点头,“很符合22岁女大学生无病呻吟的特点。”
看着周远原封不动地填上这两句词,秦牧尘无奈地摇摇头,“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说不要相信歌词里的话——真是为了押韵,什么鬼话都敢往上编。”
周远边写边说,“这首歌可以起名叫《胡诌八扯》了。”
“那还不如叫《言不由衷》呢,。”
“反正都一个意思——没一句真话。”
27我骗过了自己,却骗不过回忆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瞎扯着,编着不知所云的句子……夜已深,连楼下的车流都没了,四周漆黑,只有桌上的小台灯,照亮他们之间的方寸之地。
“还没完啊?”
“快了快了!”周远翻着满是修改痕迹的稿纸,“就差最后两句了!各六个字……”
“六个字?”秦牧尘困得打了个哈欠,一边伸懒腰一边嘟囔道,“呃……后悔没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
周远眉头一皱,“这也太大白话了吧?”
“最后一句嘛,也该直抒胸臆了……”
“那这词也太水了。再说,两句都用‘你’结尾,重复了。换一个换一个。”
秦牧尘忍不住笑了,“你连我编的词都敢用,还瞎讲究啥啊。”
“但基本的格律还是要讲的嘛,最起码不能让人一眼挑出错。”
秦牧尘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要不就……‘我骗过了你,却骗不过回忆’?”
“你这第一句少个字啊。”
秦牧尘挠了挠头,再次掰着手指,“‘我骗过了你……我又骗过了你……我还骗过了你……我仍骗过了你……不行,加哪个字都好难听……”
想了半天也没有解决方法,他索性一摆手,“要不还是‘我骗过了你’吧,你唱慢点不就行了!”
“……”
秦牧尘一挑眉,“大道至简,lessisore嘛!”
但周远却没被说服,“要不就改个韵……”
“改啥?”
“呃……”
周远还没想出来,秦牧尘的手机又响了。“哎呀我得走了,车来接我回剧组了。”
“哦……好……你早点休息……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谢,发了歌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再一次,秦牧尘脚步轻快地消失在天台,闪着亮粉的头发像森林里的精灵——忽而出现,又忽而不见。
夜已经完全黑了,周远就在昏黄的台灯下,一字一字地誊抄他们刚刚编的词——
我走过雨季的巴黎,看思念泛起涟漪。
……
没一会,他手机响了——秦牧尘发来一条语音。
自上次录公益综艺时,他们就加上了彼此的联系方式,但谁也没说过话。看着那突兀出现的一条语音,周远莫名觉得心跳得有点快。
点开信息,嘈杂的环境音立刻响起,随后是秦牧尘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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