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厄洛斯顺手把头发剃了的军雌,用他那张看着自带杀气的凶悍的脸,故作羞愧的样子,从空间钮里掏出几片鞋垫样的灰色面饼,铺在病床上。
担心饼子变质的厄洛斯拿着饼子敲了敲病床沿,和他们前线的防弹头盔一个材料的床架立马被敲出刀砍般的凹陷。
厄洛斯对自己的死面饼子的质量无比满意,和他一样坐在床上的凯恩,已经开始努力用牙磨着这可以替代金属材料的食物。
类似角磨机切割的声音不停从病房中传来。
睡在他们隔壁办公室,被导师要求跑数据的施托姆,遭这噪音吵了起来。
本来就是小孩,还有起床气的雌虫,找出麻醉剂和针管,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就踹开了厄洛斯和凯恩的病房。还没来得及开骂,施托姆就被两个成年虫子反着亮光的眼睛,和不停流血的嘴给吓到了。
还是学生的施托姆尖促的叫起来,又把自己的导师给摇了过来。
但好在,在瓦列里院士的一番检查下,这俩成年虫子只是吃的东西太硬划破了嘴,才吐血的,而不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院士蒲扇大的手,各给了俩军雌一个盖帽,就当给此事做了个了结。那划破军雌嘴皮的死面饼子也被收缴。
在凯恩和厄洛斯“深情”的注视中,瓦列里院士迤迤然的走了,留下起床气已消的施托姆抱着病历夹在那哀声叹气。
还没正式成为医生的施托姆,虽然没有在自己的第一次医生试岗中,留下自己接手的俩病患,病情变化离谱不说,还在自己手上嗝屁了的心理阴影。但在厄洛斯住院期间,心理的疲惫一点不比患者少的施托姆,已经开始质疑自己过去选择搞临床的决定。
他也开始思考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关于厄洛斯是否需要继续住院的问题。
只是他的病患并没有给他多加思考的时间。
被收走了最后存粮的厄洛斯深吸一口气,瞪圆了的眼睛里涌现出抑制不住的杀气。随着瓦列里院士的背影消失在门前,这饱含感情的一双眼睛,转而盯住了正在走神的施托姆。
稚嫩的小雌虫被看得炸毛,故作凶悍的说:“你看什么看!”
“我——”
状态明显异常的军雌闭上眼睛,再次睁开,里面的杀气荡然无存,只有浓浓的哀伤。
“在去往战场之前,并不像现在这般,如此排斥营养液。”
坐厄洛斯旁边的凯恩不自在的咳了下,为了避免自己笑出声,又把头低了下去。他的这番动静并没有打断厄洛斯的发挥,目标明确的军雌盯着挑着眉头,一副好奇样子的小雌虫,继续语气悲伤的说:“毕竟我也是靠它们才成功长大的,哪怕在训练的时候,我也习惯以它们为能量的来源,并不觉得它们哪里不好,直到我真正上了战场。”
“难道你是因为战场上只有营养液供给,喝腻了才这么排斥它的嘛?”
在厄洛斯这几天的反应中察觉出对方有厌营养液倾向的施托姆,下意识分析起厄洛斯的病因。
可军雌接下来的话只让他愣住了。
“不是,是因为营养液的味道,很像下雨的战壕里战友渐渐腐烂的味道。”
厄洛斯十分平静地说。
一旁的凯恩抬起头来,红色的眼睛中满是错愕,自从入伍后就和厄洛斯分别的他,完全没有相关的印象。
厄洛斯在另两位雌虫的注释中更详细的描述道:“连绵的雨水让鸭板都被浸泡,不明的毒雾切断了我们和后方的联系,没过膝盖的泥水中会漂浮着老鼠的尸体,但炮轰依旧会持续。
“我参与的第一场战争是我们和人类的埃里奇帝国的最后一战,决定人类大团结被击溃的,持续了三十四年的战争,给我留下的最大印象,就是这古怪的气味。
“之前挑我刺的老兵们,强迫我站在鸭板上,举着已经碎掉的镜子充当观察战场情况变化的观察员。那些发黑又发绿的泥水,有时淹过脚背,有时淹过膝盖,有一两次甚至淹到了我的肚脐上,里面混和着不明的物质,未知的病原体在其中繁殖,进而开始肆虐。
“后方与我们隔绝,联系也被切断,无法补充的物资自然而然地出现了短缺。
“老兵们嘲笑我,说我是没有得到表彰的愣头小子,他们掏空身上的营养液,逼着我喝下,叫我活到能够获得表彰的那一天。他们被水泡发的肢体,慢慢的开始溃烂、腐烂。怪异的气味总是让我在喝营养液时忍不住干呕。但我也知道,他们还会腐烂,说明他们还没有死去。
“绝望的二百四十六天后,我们的联系被接上,我和腐烂的他们等到了医疗队。最后我们都活了下来。但自那以后,每次喝营养液时,我总是会闻到那些气味。”
厄洛斯平静的说完,眼中的悲伤也隐去。他十分淡然的看着被震惊到嘴巴都闭不上的小雌虫。
施托姆呆了许久,手不自在的抠了抠裤边,犹豫的说:“那、那需不需要我给你来一段时间的系统脱敏治疗?”
年轻且生活在皇家医学院象牙塔下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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