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然最近变得很奇怪,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嘴里频繁提起“永远”“一直”这样的词汇,阮曼几次三番被她从梦幻前潮生生拉回来,烦躁地睁开眼就看到她忧心忡忡的一张脸,稚气的脸上恳求的意思太过认真,看的她一阵心虚。
“我这儿拿到一套新卷子,你正好试试难度。”阮曼说着艰难地从她身上站起身来,简单的用湿巾清理了一下后就自顾自地翻起手机来,打算用家里的小打印机打印一份文件出来。
垂头丧气的程思然一言不发。
今天她没戴指套,进去阮曼身体的时候被软得快要说不出话,好像陷进一个世界上最温暖最美好的巢穴,溺毙人的温柔乡,恋断肠的旖旎处。
越眷恋,越是不舍,拥有着,就已经害怕失去。
郁郁寡欢着,程思然乖乖洗完手坐到了书桌前,阮曼抱着电脑坐在她身后,修改着上课用的ppt。
毕竟是小孩,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程思然很快全神贯注在试卷上,验算纸上数学算式塞得满满当当,连什么时候太阳照到了自己身上都没注意。
反倒是阮曼率先察觉到了,拿来了顶鸭舌帽就不客气地扣到了她脑袋上。
精神高度集中的好学生却好似压根没注意到这回事,只发泄一般顾着和数字拼搏厮杀。
ppt是用了几年的,现在只需要根据新课标转变几个重点,阮曼没一会儿就做完了。
刚把文件保存好拷进u盘里,右下角微信的图标开始闪动,轻移鼠标,跳出一个莲花的头像。
阮母语气强硬地命令道:下周六回来吃饭。
不用想也知道是相亲,阮曼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地瞧了眼程思然的后背,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回了一句“好的”过去。
仿佛接受上级指令的下属,当然也没有说“不”的资格。
“乖女儿,好曼曼。”
盯着屏幕上的六个字,阮曼觉得陌生、好笑,也觉得讽刺。
“写完了老师。”
回头看到盯着手机一副打字架势的阮曼,程思然心里猛地涌上一股酸涩,阮老师的表情那么平静,祥和得好温柔,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
在和谁聊天…
没有了试题的麻痹,恐慌感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嗯?”阮曼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瞥她,卷翘的睫毛机械地上下刷动,呆滞的眼球显得有些疏离,“好,休息一会儿吧,我忙完就带你回学校。”
程思然听话地蜷在椅上,任凭荒芜的想法野蛮生长。
这应该是这半年来,唯一没有在床上度过周末的一次。
最初她们真的只是单纯的课外辅导。
因为阮曼对她的冷淡态度,程思然以为她是不满意全班次次第一的自己数学成绩平平无奇。
后来她想尽办法讨她欢心,数学成绩也提上来了,班级管理的井井有条,教师节、生日、圣诞节,能送礼物的日子里,她总会送上一份心意。
教师节的贺卡看也不看扔到一边,生日送的手链退回给她时阮曼一句话都没说,圣诞节,平安夜的苹果和橙子,放到烂了再被丢进垃圾桶里。
渴望被爱的执念已经深刻地刻到她的骨子上,溶进血液里,全身的每个细胞在面对阮曼时,都是无尽的焦虑和惶恐。
怎么可以有人不喜欢我?程思然几乎发了疯地想。
迫不得已地,她求了妈妈,希望能让阮老师帮忙给她补习。
也许相处久了就会喜欢我,所有人不都说我是一个这么讨人喜欢的孩子吗?这个想法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吊着程思然,支撑着她完成借电话卡,给妈妈打电话,又发出请求这一系列的动作。
听说和她同母异父的新弟弟脑子笨,所以妈妈格外珍惜她,何况是这么合理的要求,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很快传来好消息,话筒里妈妈的声音有些得意:“阮老师要价那叫一个贵哦,不过宝贝,只要是你需要的,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竭尽全力,送到你手上。”
“谢谢妈妈~”强忍着不适,程思然挤出幼稚的欣喜的声音,短短四个字七扭八转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和兴奋。
补习在阮曼家里进行,训练之后讲解,和普通补课没什么区别,程思然想着法儿变着花样地搭话,耍宝,讲笑话,阮曼一概视而不见,只是尽职尽责地完成自己的分内事,时间一到就马不停蹄地把她送回学校,离去的背影都比平常更为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直到有一次阮曼在卧室批改月考的试卷,在客厅写题的程思然发现碳素笔不出水了。
她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怵,想着自己已经用尽了千方百计,也许就是没有办法让所有人满意,但还是壮着胆子求助道:“老师,您家里有笔芯吗?”
或许是那次成绩要的急,或许是相处久了防备之心还是会有漏洞,总之那次阮曼没有亲自给她找,只听见冷静得很低沉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有,在电视柜左侧第二层的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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