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地往右手手腕涂好膏药,他合衣睡着,半夜又撕心裂肺地咳醒。
屋子里冷清清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洒下,在瓷砖上拓了层阴影。
隐约觉察到血腥味,白臻榆摸索着开灯,踉跄地到柜子里找药,只看到空空的药盒——
他最近太忙,竟然忘记补了。
敛下眉睫,白臻榆想打开手机,已经是近于凌晨,他现在这样子出去不现实,想叫个外卖送药,摁两下屏幕才觉察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侧头咳嗽,白臻榆坐在冰冷瓷砖上,觉得寒气不遗余力地往体内钻,让他不由地蜷起身。
眼前黑雾弥漫,他撑起身靠着记忆找到充电线,差点脱力地摔在地上。
不知道是高烧还是下午被狠狠地撞到,细密的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随着他细小的颤抖,无孔不入地化为纤细尖锐的银针,扎入软肋,痛楚满满。
扶着椅子坐稳,白臻榆瞳色黑漆,似不透光般,看着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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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臻榆?!天地良心,您可终于接电话了!”
屏幕上一串红太过显眼,联系人还是虞洐。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拨打过去,怔愣了会,白臻榆听到白金河夸张的声音从那端传过来。
“咳咳”,没料到启唇就是咳嗽,白臻榆偏过头,下意识捂住听筒,随即对自己的行为嘲讽地勾起唇——多此一举,他喘了口气,“怎么了么”
白金河听到咳嗽时,有些惊讶,他看着旁边人事不省的虞洐,突然觉得话说不出口。
“你没事吧”,他与白臻榆不熟,关心的话难免别扭,“刚听到你咳了。”
嗓音还很哑。
“没事,呛到罢了。”
白臻榆随口接过,他抿唇,还是问出口。
“虞洐呢?”
作者有话说:
明天加更1000海星~
第22章 吻(二合一)
孤月高悬,深夜泠泠寒气透骨。
白金河看到白臻榆时,对方穿着单薄的驼色大衣,面色苍白得让他想起冬日里层层的厚雪,他把虞洐扶到对方怀里时,都有些胆战心惊。
他下意识觉得此时白臻榆的状态,不一定会比烂醉如泥的虞洐好。
架起虞洐,小心将人扶到白臻榆怀里,就瞧见人踉跄了下,白金河眼睛兀地睁大,没忍住惊呼:
“白臻榆!你没事吧?!”
白臻榆紧紧揽住虞洐腰,眉睫细微地颤抖着,侧身避开了白金河的搀扶。
“不必我可以。”
他鼻腔是灼热的吐息,一点点萦绕侵袭,头脑都似乎跟着发烫,刚才所遇冷风的清醒转眼间就散了,愈发晕眩起来。
怀里的人则比自己更烫,白臻榆垂眸望去,眸底幽暗深深,虞洐眉睫翘而长,掩住常年的戏谑和玩弄狎/昵,乖觉地铺着,好似百合弯起的花瓣,在瓷如白釉的脸上投出浅浅的阴影。
白臻榆定定瞧了会,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他的手又些微收紧些,没回头。
“我带他走了”
“诶!”
白金河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半是紧张半是担心地应道。
他现在都觉得自己错了,瞧白臻榆背影有点吃力,因着方才对方的拒绝,他此刻也不好凑过去帮人搀着。
说真的,白臻榆太冷了,通身气势,把他酒都冻醒几分,眼下世界都不天旋地转了。
揉揉眼睛,他的确也没想到白臻榆会来。
今天虞洐到了之后疯了般灌自己酒,笑话,虞小少爷谁敢拦?谁有拦得住?他不也只能跟在一旁喝呗结果直到对方喝得人事不省,他连虞洐到底为何这样都没问出来
白金河想想就牙疼。不过虞洐估计是气得狠了,这人往常再生气脸上也还有几分风流笑意,生怕别人瞧他一眼不着迷似的,今天全程绷着脸,让他疑心下一秒虞洐就能把手中的酒瓶敲在任意一人的头上。
眼见着白臻榆身影消失,白金河才慢悠悠地坐回沙发上,他酒意泛起来,也有些晕。他当时盘算怎么送人回去,琢磨着,莫名就把虞洐随便塞到一酒店的决定否了。
他把虞小少爷酒后失德,一怒之下就把别人东西砸了,关键是按照他对虞洐了解,这人就算闭眼站不直也能作,尤其是这明显心情不好呢!万一半夜觉得人生地不熟,上头酒后驾驶,他罪过就大了——所以,得喊个能看住虞洐的。
从陈燃想到王柯,可陈燃人家是正经有男友的,把酒后前任送到对方那里,先别说陈燃接受不接受,要是虞洐想不开“吐真言”,人家日子还过不过了?王柯虞洐逢场作戏的主,他不管王柯乐不乐意,虞洐怕是不情愿
身为中国好兄弟,白金河精挑细选,觉得还是法定夫夫最为合适——肯定是让脑袋没转过弯来,也没考虑白臻榆愿不愿意来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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