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远没这样深的纠葛。
这四字很像是和盘托出的前奏,将尽数收入帷幕之后的隐晦掀起了一角。
虞洐想,他本该以啼笑皆非地戏谑面对,若是眼前的结果,他就该收回抬起的脚,退回那条安全线之内,自始至终都只做他自己。
他看向白臻榆,无意识地念出人名字,仿佛是挽留,又轻得什么也没有。
所以,理所应当的,不会有人因为这句话停留。
虞洐看到了后续,却仍旧站在原地,莫名执拗着不肯转身。
墙壁粗粝,白臻榆止不住地颤,他抿唇,额前是疼出的冷汗,然而尽管如此,他步履不停。
既然知晓背后是他怀有再多勇气的无底深渊,那就不要再深陷了
坠入就足够可悲,为之泪流更甚。
仅仅秉持这样的念头,只有这样的念头,连带悲喜的感知全数摒弃,想从麻木中汲取最后的勇气——离开这里。
曾经有人告诉他,爱与喜欢很珍贵,因而要仔细挑选对象,他当时执迷不悟,闻言笑着回答,爱与喜欢好像就珍贵在“命运未料到有此一劫”。
他应当也算是清醒,譬如对劫难的形容,但实在是过于错误,因此也该自食恶果。
终于走到拐角处,他背抵住墙,从疼痛偶尔怜惜的间隙吐出口气来。
仔细想来,其实这一劫难与虞洐并无关系,不过是以此命名而已。
所有的事情来源于他的妄想,从头至尾里,他也全然明白妄想终究只能是妄想,虞洐在他的目之所及内,是现实的反应,真实到没有任何表演的元素,对方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他所求的一切本就在涵盖任何可能性的集合之外,这是他早就知道的前提。
所以,这样想。
根本没有所谓爱恨纠葛,也不存在什么狗血桥段,他的独角戏里,大起大落都是一厢情愿、归于他自己
于是,总结起来,也只是,不了了之
白臻榆极缓慢地阖闭起眼睛。
-------------------------------------
姚景神情莫测,而他身边的尹琦明显已经喝嗨了,双颊泛红地扭头看他。
罕见局促到不知作何反应,他单手拎着杯子,低头抿了口。
他垂下眉睫,表情逐渐淡了。
他不是不信尹琦会是虞洐的朋友,但刚才那场景细细想来就会觉得实在是反常。
四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他在极大的震惊中被推着到了眼下场景里。
合适的寒暄,合适的聊天,合适的时机层层铺垫,然后貌似变得熟悉,再就是虞洐和白臻榆突然的离席。
姚景指尖蜷着,眼神中有淡淡的茫然。
虞洐和白臻榆的生疏不难看出,碍于立场,他对此也没有任何评价的权力,更何况他看出白臻榆的纵容。
这样隐秘却与喜欢可以划上等号的标志,姚景几乎难以把充斥脑海中的念头驱赶出去。
再怎么荒谬的进展也是白臻榆允许的,再如何离谱的关系,喜欢却也是明确的。
姚景难以抑制地苦笑了声,却发觉尹琦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仰头看去,就见对方一杯饮尽,朝他扬起下巴。
其中意味很明显,姚景无奈地点头,也就随之清掉杯中红色的酒液,向尹琦展示。
“真有意思”
尹琦耸耸肩, 单手托起腮,没头没尾地感慨了句。姚景疑惑地挑眉,两人莫名来了对视,就见尹琦又重复道:“真有意思啊,你们。”
这回,姚景听得不能再清楚。
然而再有意思的事情也拦不住她对酒的渴望,杯子和话只有一个能沾她的唇。
感叹完,尹琦弯起眉,一个字也不多说,低头喝酒。
人喜欢美的事物大抵真的有些原因,也难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缪斯,美确实能激发出人的灵感,从而创造出更多的美。
她今日答应父母安排,除却的确难以拒绝外,她的灵感也有枯竭的架势,那燃烧成火的创作欲曾谱写了几个篇章,而这样泛滥而难以掌控的灵感眼看着也要毁掉之后的篇章。
她亟需一场雪与另一场冰火。
尹琦啜吸口酒,眼眸蒙着雾,神魂不自觉地飘向白臻榆——让人惊艳非凡的好看。
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虞洐
微醺带来防线的降低,于是吐槽与抱怨的话也就如此轻松地冒出来。
从白臻榆看向虞洐的眼神里,她看到冰火。
回忆起白臻榆,身边姚景的存在感再一步降低,以至于她没发觉对方什么时候起身离席——倒是没直接离开。
姚景想自己也是孤身一人,怎样也可以,不太着急回酒店,而尹琦自酌自饮,大有没准备搭理他的意思。
走到窗前,窗外高楼林立,灯光交相辉映,光影似乎能汇聚成长河,练就一条柔软飘带。
这样的场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