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真该死地碍事。
伤筋动骨,本身就没那么容易好,又因为位置特殊,他自己上药不太方便,就嫌弃麻烦地时不时管一管,反倒是拖得越来越严重了。
虞洐没时间考虑这些。
疼的时候能想起来,就贴张膏药糊弄一下继续忙。
等把吩咐的事情全部交代下去,才发现白金河那边不知何时挂了电话。
想了想,虞洐打电话给尹琦。
对方可能在忙,铃声响了一段才接听。
“忙着呢!有事说。”
虞洐没耽误:“你知道陈燃的婚礼么?”
“嗯?”,尹琦实在是不明白虞洐问她这件事干什么,她笔尖不停,试图一心两用,“知道。尹家是我代表去,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要去?”
尹琦大致清楚虞洐和陈燃是个什么关系:“你没事吧?前任加初恋的婚礼,你去干什么?”
虞洐抿了抿唇,还是坦白道:“白臻榆会去。”
“哦”,尹琦点了点头,忍不住笑,“你们还真够乱的”
她问:“所以?你联系我是?”
虞洐沉默了会:“找个帮手。”
他只是觉得明天会发生一些事,但到底是什么,预感倒不会如此精准。尹琦作为盟友,在场自然是好的。
尹琦似乎真的在忙,随意应允后就撂断电话,虞洐一个人盯着熄掉的屏幕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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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臻榆和姚景肩并肩坐在一起时,虞洐刚把请帖递给门口接待。
几乎是忽略所有一拥而上的寒暄,他快步走到人身边,选择了白臻榆身旁的空位落座。
白臻榆和姚景的交谈声几乎是瞬间停了。
虞洐的到来让姚景不动声色地敛了笑意,他说话算不上客气:“虞总,您坐在这不合适吧?”
“是吗?”
虞洐泰然自若地反问,笑容不减,缱绻的目光甚至始终落在白臻榆身上,半点不遮掩。
“是。”,白臻榆把话接了过去,“每个座位后都有名字,这不是你的位置。”
虞洐佯装惊讶:“哦?”
甚至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了看,在瞧见一个陌生名字后,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是。”
但是依旧坐在位置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此举让白臻榆皱了皱眉,终于舍得把眼神落在虞洐身上,打量的目光似乎是疑惑对方为什么能如此恬不知耻。
虞洐看懂白臻榆的意思,没忍住笑了笑,觉得白臻榆实在可爱,但碍于姚景还在旁边,他没能把这句赞赏夸出口。
“虞总,没规矩的人多少是要遭罪的,您的伤口不疼了吗?”
见虞洐这幅模样,姚景几乎忍无可忍。
“疼。”,虞洐坦然承认,他并不尴尬地反问,“所以姚先生是准备支付我医药费么?”
姚景气急:“你!”
虞洐却冷下脸色:“如果不是,就请闭嘴。”
闻言,白臻榆掀起眼,他定定地看向虞洐,淡淡开口,却是和姚景说的同样的话:“虞洐,没规矩确实会遭罪,伤疼就记得不要逾距。”
虞洐这时候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他眼也不眨地侧眸看向白臻榆,对方神情认真到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他逾距之后的惩罚”付诸行动。
是的,白臻榆现在维护的是谁,再清楚不过。
他本不该因此而伤心才对。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想那日虞老爷子生日,白臻榆是怎样维护的他。
是怎样在众人面前替他打的那巴掌,他那时看着白臻榆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在想什么呢?
是觉得理所应当吗?还是诧异,诧异自己何时和“联姻对象”的关系好到了能让对方为他出头的程度?
现在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对方先不客气地威胁,受伤的也是他,他只不过是说话稍微不客气了一点而已。
白臻榆怎么就不心疼他了呢?
虞洐扯起唇,因为白臻榆正在看他。
自从他们离婚之后,白臻榆很少直视他,漠视抑或忽略,到不得不看向他时候,眸光里也都是敌意和戒备,但他还是想,想对方在看见他时,他能尽量是笑着的,好看一点的。
他嗓音艰涩,却乖乖地点头:“好的,我明白了。但婚礼还没开始,我现在可以坐在这里么?”
“你随意。”
白臻榆立刻收回视线,目光专注又认真地落在姚景身上,显然是要把他当空气。
有了白臻榆的警告,虞洐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随时就要起身离开的位置上,看着白臻榆。
他位置其实离对方还挺远的,大概是陈燃考虑过他们的关系,所以要把他们隔开。
这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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