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自幼失去双亲,寄住在京中舅舅家。
人人皆知,宋家有女生得貌美,冰肌玉骨,云鬓纤腰。及笄那年,宋家门槛险些被求娶之人踩烂。
只可惜舅舅攀附权贵,对求娶的才子视而不见,一心想把侄女献给皇帝身边的老太监。
皇帝昏庸,老太监一手遮天,京中无人敢惹,只对远在边关的六王爷谢曜有所忌惮。
无奈之下,宋昭昭只能寻来说书人,编排了许多自己和谢曜缠绵悱恻的话本。
话本中,谢曜对宋昭昭一见钟情。
话本中,谢曜非宋昭昭不娶。
话本中……
一时之间,人人都知宋昭昭是谢曜的意中人,二人的故事在京中广为流传,深得说书先生的喜欢,话本也越写越多,越写越……
【文案2】
谢曜此人,阴鸷狠戾,就连皇帝也不敢招惹,只远远将他打发去了边关,一去便是五年。
宋昭昭本想着待事情告一段落,便从说书人那收回话本。
却不想谢曜忽然回京。
酒楼门前。
阴雨绵绵,谢曜一身灰青长袍,油纸伞轻抬,一双淡漠眸子猝不及防撞入宋昭昭视线。
说书人洋溢高涨的声音从酒楼传出:“话说六王爷一朝有孕……”
宋昭昭:!
宋昭昭:我不是!我没有!这不是我让他写的!
第6章 彩头
后院厨房狭小逼仄,透过一方小小的窗子,隐约可见里头亮着的红焰和浓浓黑雾。
厨娘半蹲在锅灶前,一面添柴加火,一面转向身后的少年,满脸堆笑。
“你还真是有福气,竟被那宋姑娘看上,挑去宋府做随从。”
四下无人,厨娘小心翼翼环视一周,慢吞吞挪至魏子渊身侧。
她低声道:“那宋府可不比我们这,听人说,宋府的地砖都是金玉做的。你若是跟了宋姑娘,定是比如今好上千倍万倍。”
“你瞧她昨日送来的银子,左右不过是让我照看后院的狸奴,能花得上几个钱,她竟拿出那一袋银子,足足我们庄稼人吃上年,可见宋姑娘心善。”
魏子渊心不在焉听着,只在婆子提起宋令枝之时,眼珠子轻轻眨动两三下,波澜不惊的眸子终泛起层层涟漪。
破旧的厨房烟火气呛人,魏子渊抱膝坐在角落,手上攥着枯枝败叶。树枝干枯粗糙,磨得掌心阵阵发疼,先前挪树的伤口还裂着,隐约有血迹渗出。
魏子渊浑然未觉,只怔怔望着翻涌的柴火出神。
火光乍现,层层烟雾弥漫。恍惚之际,魏子渊仿佛又看见山上那抹倩影。
少女身姿灵动,一身猩猩毡红斗篷映照漫天雪色,皓如凝脂,瑰姿艳逸。
魏子渊天生有疾,说不了话。
婆子早习惯自说自话,她手上颠着勺子:“婶子今儿给你加个鸡蛋羹,就当给你践行了。”
正说着话,忽见前头有小丫鬟走来,说是宋家的马车到了,催促魏子渊前去。
厨娘一怔,双手在身前随意擦抹两三下:“怎的这般急,连饭也不让人吃。”
小丫鬟捂嘴笑:“婶子这话问得奇,你问我,我问谁去。”话落,又看向魏子渊,“还不快些走,真想让主子等你不成?”
魏子渊平日住的柴房,也就一破败板子,堪堪能睡人。收拾一通,浑身上下却只有一个破旧不堪的包袱。
那鸡蛋羹自然是赶不及吃,厨娘无奈叹口气,擦擦手往后走,无意瞥见院中一堆砍好的柴,厨娘陡然一愣,而后摇摇头一笑:“这孩子……”
雪过初霁。
廊檐下铁马叮咚作响,白芷端着盥漱之物,轻手轻脚掀开松石绿猩猩毡帘。
临窗炕上铺着大锦褥子,秋雁靠在百蝶穿花青缎靠背上,手上银针对着窗外日光,正做着针黹。
白芷蹑手蹑脚行至秋雁身侧,往里探头:“姑娘还没起?”
桃红缂丝灰鼠披风解下,只这会子功夫,白芷额头已沁出薄薄汗珠,她无奈弯唇。
“姑娘如今是怎么了,往年也不见这般畏寒。阖府上下,光是我们暖阁的火盆,都抵得上人家一个院子的。”
她瞅秋雁一眼,惊奇:“奇了怪了,难道你就不觉得烧得慌?”
秋雁直瞅她笑:“你没见我身上这件?如今在这屋里头待着,我也只敢穿些轻薄的。前儿穿了袄子,差点捂得我生了痱子。也不知道姑娘这……”
一语未了,忽听屋内一声低笑,青纱帐慢掀起,最先入目的是一双细润如脂的柔荑。
宋令枝眉眼弯弯,杏眸惺忪慵懒:“说我什么呢?也让我听听才是正理。”
主子醒了,秋雁赶忙放下手中的针黹,随白芷行至暖阁,又拿青缎靠背供宋令枝靠着。
二人一左一右,服侍宋令枝盥漱。
少顷,又有小丫鬟捧着漆木茶盘进屋,秋雁自丫鬟手中接过茶盘,递至宋令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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