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瀚远欲言又止。
宋老夫人怒瞪他一眼,手上拄着的沉香木拐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我就枝枝这一个孙女,我何尝不心疼?只是她如今总归是大了……”
一语未落,忽见冬海撒开腿,匆匆穿过雨幕,直朝宋老夫人院中跑去。
“老夫人,老爷,少夫人、少夫人回来了。”
还是那身狱卒常袍,宋令枝一身灰扑扑,身上拢着披风。
肩上眼角淋了雨,说不出的狼狈不堪。
宋老夫人起身,忙忙命人端来热热的姜汤,又让白芷备水去。
手帕捏在指尖,宋老夫人亲为宋令枝擦去眼角的雨珠。
她沉下脸:”吴四是怎么做事的,竟让你淋雨回来,我的枝枝受苦了。”
宋老夫人挽着宋令枝的手,一阵心疼,“可曾见到贺鸣了,他在狱中可有受罚,先前托人送进去的衣物被褥……”
宋令枝失魂落魄,眼睫上还沾着点点雨珠。
“我没见到贺哥哥。”
屋中奴仆婆子悉数被屏退,宋令枝轻声道,“祖母,我见到他了。”
宋老夫人大惊,眼中掠过重重愕然之色:“怎么会,不是说连着半月病重罢朝……”
宋老夫人以为沈砚卧病在榻,自顾不暇,所以才敢放手一搏,让宋令枝前去一试,不想还是碰上了。
宋老夫人搂着宋令枝,轻声宽慰:“他……他可有说什么?”
宋令枝倚在宋老夫人肩上,摇了摇头。
宋老夫人搂着宋令枝,温声宽慰:“莫怕,祖母再想想别的法子就成了。你衣衫还湿着,先去更衣,若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宋老夫人拍拍宋令枝的手背,“万事有祖母在呢。”
这场雨连着下了三日也不曾停歇。
宋令枝亦在榻上躺了三日。
许是那夜淋了雨染上风寒,加之又为贺鸣的事忧心,宋令枝这两三日都不曾睡得安稳。
雨声淅沥,白芷双手端着燕窝粥,款步提裙,自廊檐下穿过。
遥遥瞧见站在檐下的秋雁,白芷狐疑踱步过去。
“少夫人还病着,你不在跟前伺候,站在这做什么?”
秋雁朝白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少夫人刚睡下了。”
她声音轻轻,“昨儿夜里我坐更守夜,少夫人五更天还没睡,好不容易这会睡下了去,可别再吵着她了。”
余光瞥见白芷手上端着的燕窝粥,秋雁好奇:“先前的玉寒草这几日怎么不见,我瞧着少夫人吃着挺好的。”
白芷睨秋雁一眼:“那物本就少见,哪有吃不完的。”
秋雁面露遗憾:“可惜了,先前少夫人体寒,若非这玉寒草,怕是如今屋里还得烧着地龙。好不容易身子好些,姑爷还考上了状元,偏偏这会又……”
秋雁双眼垂泪。
白芷赶忙将人拉远了些,深怕让屋里的宋令枝听见难过:“小点声,这话你同我说说便是了,千万别在少夫人身前透露半句。”
秋雁点点头:“我又不傻,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懂。”
庭院寂寥空远,落花满地。
远远的,忽见一个小丫鬟疾步跑来,秋雁和白芷定睛细看,竟是二门伺候的一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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