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泽的长相是真意外,但是他出现在福顺公主身边,却是有心人筹谋之下的假意外”,韩时宴总结道。“夏县令身份特殊,他同皇城司内鬼,也就是飞雀面具人有牵连。阿泽随夏夫人进京……他兴许知晓自己来的目的,兴许不知道却也成了局中人……又兴许日后同福顺有了真感情所以承受不住出家当了和尚……”“不论如何,这也绝对是针对福顺公主的一场步步为营的情爱骗局。”“且之前我们便查到过,福顺公主嫁给顾均安是有中人的。假中人是王一和,但是还有一个真正牵线搭桥,让苏贵妃改变主意选中顾均安的人在。这更是佐证了这个推论。”“这其实同那人安排曹大娘子遇见你父亲,想要将曹家拉拢到他们阵营是同样的手法;他想要顾均安娶福顺公主,有了驸马这个身份,顾均安这颗棋子变得更有价值。”顾甚微点了点头,从前她一直很疑惑,顾家明明视科举为唯一的证道之路,希翼着有人能够封侯拜相。可是在顾均安考中状元之后,却又折断了他的羽翼,让他去尚福顺公主!到现在却是全都明白了,顾均安娶福顺只是权宜之计。因为就算考中了状元,要攀登那青云梯,也得从小喽啰开始做起,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若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可能你在儿孙满堂成了白胡子老头儿的时候能封侯拜相。若那三者差了其一,你可能就是一个上朝的时候,官家跳起来都瞧不见你脸的白胡子老头儿。有心向旁边的老头儿炫耀一下自己曾经是状元,一开口就听到四面八方的人两眼放光的仰起头,齐声回答我也是!若那三者啥也不占,那兴许只能顶着一头白发写信:伯牙啊,吾今日第三十七次被贬,你呢?官家他想起来有你这么一个人了么?署名是正在给叔伯兄弟以及当年考试之时求过的菩萨写信求捞的子期。“到时候改朝换代,福顺公主便不是公主,顾均安也不再是驸马了。到时候顾家有了从龙之功,顾均安再有状元身份加持,还不是一步登天?到时候不但可以娶高门贵女,也不耽误他封侯拜相1顾甚微说着,嫌恶地摇了摇头。利欲熏心的狗东西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曹大娘子,像福顺公主,像顾七娘子……还有万万千千无辜之人的死活。这世界就像是一盘棋局,大棋局套小棋局。她要当的不是下棋人,而是彻底掀翻棋盘的人。顾甚微说着,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还没有告诉福顺公主这些!我就是诈一诈他们,瞧他们心虚的样子,就知晓阿泽的来历他们绝对是知晓得一清二楚1韩时宴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又恢复了之前那生龙活虎的样子,眼神柔和了几分,“嗯,看出来了!毕竟福顺还没有发疯1顾甚微来了兴致,“发疯?”“满脑子只有情爱的人,大多都又蠢又疯。福顺尤甚。”韩时宴这话一出口,有些恍惚的想起最近总是有自己脑子变蠢了的错觉,他顿了顿随即又摇了摇头,将这事忽略了过去。顾甚微奇怪地瞧了他一眼,“我还真是没有想过,韩御史的嘴里会说出这两个字来。怎么说呢,就像是张春庭他突然他突然扮成了胡姬要给我来段胡旋舞一样……”
顾甚微说完,脊背一寒。 即便张春庭不在这里,她也总感觉自己遭到了死亡凝视。韩时宴闻言脸一黑,压下去了那恐怖的画面,“福顺年少之时就做过许多疯狂的事情,韩敬彦瞧见她都恨不得绕道八里地……她曾经请宫中的绣娘做了个软枕,上头绣着我堂兄含情脉脉的脸……”“如此之事,不胜枚举!每每瞧见韩敬彦,那眼中的光都能射出来,直接将他射个对穿1顾甚微听着有些唏嘘,福顺公主若不是痴狂之人,大约也不会偷偷替阿泽生了孩子,还养在五福寺旁了。再想想那位更加荒唐的鲁国公夫人……顾甚微心中升起了一阵阵的荒诞感,大雍国下一日储君,那个毛都没有长齐的赵诚该不会也是这般样子吧!她想着,赶紧甩掉了脑中跑偏的思路,又重新梳理起了现在的线索。“之前我们的一些推测全都被验证了,如今可以去进一步调查的也很多。咱们回到上来看,夏县令的身上一定有特别之处,所以面具人才对他委以重任。”“像他那样的人,苏杭一带要多少有多少,为何却是偏偏选中了他呢?”韩时宴点了点头,“长观一定有所遗漏,我们想要重新翻出夏县令的案子。”“再说皇城司内鬼,此人武艺高强,代号天三,是名男性声音雄浑,使用的兵器是长剑。他同我父亲还有魏长命都曾经交过手。排除我和魏长命还有李三思……皇城司里还有七个人有可能。”她是皇城司唯一的女性指挥使,魏长命如今正在宫中当值,且她同魏长命交手的次数非常多。魏长命是典型的刺客路数,同那飞雀面具人有所不同。李三思体型比较高大,明显同那面具人不同,且他使用的兵器并非是长剑。她同这二人十分熟悉,若是近战一定可以分辨出来。韩时宴微微蹙了蹙眉头,“为什么不算上张春庭?”顾甚微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晓张春庭的武功深浅,且他也对苏贵妃无甚敬意,但是我不认为他是幕后之人。”“我们皇城使要当也当最大的黑手,怎么可能给人当小三子!就算要当打手,那也得排天字第一号1韩时宴瞧着顾甚微那张骄傲的脸,只觉得张春庭比从前愈发碍眼。“也是,他本就已经是天子第一号的狗腿子了,作甚要屈尊降贵去做天三1顾甚微听着,横了韩时宴一眼,“韩御史你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