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药效也差不多要发作。
魏总找了两个服务生来搀钟意:“钟小姐喝醉了,你们扶着她,我送她回去。”
钟意眼神迷蒙温顺,整个人软绵绵的,半倚着人的肩膀。
脚步绵软往外走。
走到外间,打领结的服务生端着盘子往别的雅间走。
钟意突然把身边人一推。
她脚步急急,跟着那个服务生走,拐进了一扇雕花门,绕过暗花银箔屏风。
里头有说话声。
身后人反应过来,嗳了声,追着她。
谁也没想到她动作那么快,像只钻进缝隙的鸟。
赵晟位子对着门。
就是眼睁睁看着个盘靓条顺的年轻姑娘突然冲进去。
黑发如云,红裙袅娜,那裙摆跟随她的步伐摇曳生姿,精致无暇的脸庞泛着艳靡的色泽,那双星眸迷离朦胧,又闪着灼急的光。
钟意就望了一眼。
转瞬就坐在了周聿白身边。
春风沉醉的晚上,她几乎是视死如归般地扑过来,身上混着股苦艾酒的香气,这种高浓度的酒像催情的幻觉,又如没有巧克力味的夹心巧克力,微醺的芯子。
周聿白姿势没动,一双骨节匀称的手依旧搁在桌上。
“这这这,这好端端坐着都有美女送上门啊。”赵晟盯着钟意,满脸都是艳福不浅的神色,“聿白,这姑娘你认不认识。”
他微微偏头瞧她,眉棱皱着。
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
魏总和服务生都追着进来。
“你也不看着路,瞎闯进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搅各位。”
赵晟抬抬下巴:“这谁啊?”
“这位小姐是我朋友,我们那边刚喝完。她酒量太浅了,喝一杯就醉,这不打算扶着她回去休息,一不小心就走错了。”
钟意拧着伶仃肩膀,整个人在细细喘气。
她眼前已经有点模糊,意识慢慢朦胧溃散。
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周总,我叫钟意。”
她嗓音软绵绵轻飘飘。
钟意颤颤抬手,冰凉指尖沿着他的手肘缓缓上爬,一路摩挲,像有气无力的挑逗,停留在他手腕,细细抚弄他的腕骨,最后纤纤玉指紧紧扣住他的掌心。
“您还记得我吗?上次在这里……我也陪您喝过酒,就坐在您身边……”音调甜软如水,丝丝颤颤,“还有您弟弟生日,我也陪着您,您那时问我……问……还有以前……”
钟意眼前一黑。
她猛然咬了下舌尖,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死死抓着周聿白的手,拱进了他怀里。
温热潮湿的呼吸挨着他的颈,她细细袅袅地喘着气。
气息洒在皮肤,她热腾腾的鼻尖蹭磨着他。
很轻很颤的痒。
服务生过来,想把钟意扶开。
被周聿白一个冷戾眼风扫开。
他沉声回她:“钟小姐记忆不错。”
“我一直对您念念不忘。”她小声嘟囔完这句。
陷入了黑暗之中。
人已经栽倒在了周聿白怀里。
周聿白搂住她的肩膀。
赵晟简直看了场美人戏。
这姑娘——
真有能耐啊。
周聿白眸光阴幽,平和问人:“你,给她喝了什么?”
“能喝什么,就几杯白酒,给她醉的。”魏总神色有些不好,嘴里解释着。
过去拽钟意。
“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扶着钟小姐。”
大家有目共睹,钟意是他带来的,该由他带走,天王老子也管不了。
钟意细白的手还紧紧抓着周聿白。
分不开。
她手腕勒着条细细的项链,跟周聿白衬衫的六星芒袖扣死死缠在一起。
周聿白眉头紧皱。
直接把人抱走了。
第二天。
钟意是在酒店床上醒过来的。
睡了个很长的觉。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她衣服没换,还是那身裙子。
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
只有手心攥着枚银色六星芒袖扣。
和她的项链缠绕成一体。
钟意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让它硌进自己的皮肤,骨骼,感受它存在的痛意。
手机里好多电话消息,都在问她在哪儿。
今天还有她的戏。
大家都在找她。
钟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匆匆赶回了剧组。
最后一场戏是雨中戏。
她对男主爱而不得,所希望得到的一切都落空,最后撞见男女互定终身倾述爱意,失魂落魄走开。
浓郁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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