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乔璟这么心软,很容易就被乔岩虚伪的父爱感染到。
不过陈岁淮有的是其它办法从乔璟那边讨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深夜。
乔璟躺在那张自己睡了许多年的床,觉得哪儿都不舒服。
明明这价值十来万的床垫上铺着最柔软的鹅羽被,却好像还没有出租屋里收来的二手床具和打折买下的被褥躺着舒服。
地暖和加湿器共同作用下让人在隆冬的室内享受着春日的暖意,可是乔璟不住摩擦着小腿,只觉得脚心冰冷得难以忍受。
他拿出手机给陈岁淮发消息,啰啰嗦嗦打了一段,为刚才自己没有给陈岁淮帮腔,反而站在乔岩那里劝他留下感到抱歉的话,打完又觉得陈岁淮不会喜欢听到他这么客气小心的措辞,就一次性删了干净。
最后他拍了张自己此刻盖着的橘红色被套照片,给陈岁淮发过去:“瞿婶给你套了什么颜色的?”
陈岁淮秒回:“深灰。”
乔璟刚想回说,陈岁淮还是比较适合这种硬朗的色彩,绿信那边紧接着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没我们家那床天蓝的好看。”
乔璟立刻笑出声。
他想起了第一次与陈岁淮见面的时候,他从自己手里接过暖色调三件套的时候,那个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憋屈嫌弃表情。
一年半时间过去,陈岁淮的审美显然没有被乔璟同化,但是爱屋及乌和胡说八道的功力长进了不是一点。
“你也睡不着吗?”乔璟继续发信息,“我们还是争取早点合眼吧,明天早上就回去。”
他等着陈岁淮那边继续秒回信息,却没想自己房门直接被从外推开。
陈岁淮直接开口问:“真的吗?”
乔璟从床上弹起来,迅速把陈岁淮拉进房内,然后探出头在走廊里左右查看,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贼头贼脑地关上门,拍了拍胸口。
“放心,我看过了,楼梯那边的摄像头拍不到这里。”
“那也得小心点,万一我哥睡不着起来找吃的,撞见就解释不清了。”
陈岁淮巴不得不要和别人解释清他跟乔璟的关系,却乖巧点头:“嗯,有这个可能。虽然我们房间就隔了一条过道,但是窜来窜去不太保险。所以……”
乔璟:“所以?”
“我今晚就睡这里。”
乔璟正从柜子里往外掏新的枕头,听到这话把枕头往陈岁淮背上轻轻砸了下:“我也没打算赶你走。”
他以为陈岁淮和自己一样,只是身边少了个人睡不着,没想到陈岁淮大胆起来根本是个百无禁忌的。
躺在这件屋子里,给他一种入侵乔璟过去回忆和成长点滴的感觉,反而更加引起他的兴致。
以前陈岁淮从来没有逼着乔璟出声的习惯,这夜却不知道怎么,偏要折腾得听乔璟忍耐到极致,死死咬紧牙关也止不住的闷哼。
乔璟没办法打包票这豪宅的隔音到底有多好,乔岩的房间就在乔璟的斜上方,乔慎之就在与他隔了两堵墙的另一边……他真的害怕被他们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动静。
可越是紧张,他的精神也就愈发集中,那刺激程度与过去全然不能相比。最后靠着陈岁淮用力捂住他的嘴,才堪堪把这场交锋停在了尚能收尾的地步。
结束的时候乔璟已经意识不清,可拧着陈岁淮腰间肉的手却还不肯松开。
“拧人都不会,下次教你往哪儿掐更疼。”陈岁淮一边给他清理,一边无奈地把乔璟手拿开,塞进被子里放好。
可虽然晚上折腾得精疲力竭,第二天乔璟还是挣扎着起了个大早。
陈岁淮正打算偷溜回自己房间,看到乔璟转醒,有些自责:“我把你吵醒了吗?”
“不是。”乔璟揉着腰起来,“爸爸习惯这个时间散步,我们得赶紧走。”
“还早,你再睡会儿。”
“怎么睡,要趁我爸回来前离开。”乔璟套上卫衣,没好气地埋怨,“我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这里肯定有痕迹……我难不成在家里戴围巾吗?”
陈岁淮走上前帮乔璟理了理领口:“冤枉,我有分寸,怎么可能让你在人前出糗。”
乔璟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先是为自己错误的主观揣测感到了一些歉意,可一想到昨晚陈岁淮做了什么,就觉得他和“分寸”两个字八竿子打不着,轻哼了声。
“不过我们还是早点走吧……”陈岁淮从后面抱住乔璟,“大年初一,我想和你单独过。”
乔璟揉了揉他的头发,火速刷牙洗脸,不肖一刻钟,两人就整齐地出现在地库里。
乔璟一坐上车就小鸡啄米地打起瞌睡,陈岁淮也贴心地把空调温度调好,放了些舒缓的轻音乐,希望乔璟能在路上好好补个觉。
可还没驶出小区,他一个急转弯,成功把刚陷入美梦的乔璟晃醒。
“怎么了?”乔璟睁着惺忪的眼问。
“转弯镜里看到你爸散步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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