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时陪在他身边的秦知颂,带他出门旅游、陪他逛街、给他撑伞、站在黑夜里接他、为他出气的秦知颂。
还有许许多多的细节,全都是秦知颂。
九个多月,快三百天。
原来他秦知颂已经认识这么久了,还住在一个屋檐下。
抱枕塞在怀里,下巴抵着,戚绥眨眨眼,饭后困意变得更清晰,他强忍着困意去看秦知颂。
秦知颂收拾完洗了手出来,就看到戚绥半阖着眼看他。
走上前,伸手捏捏戚绥的耳垂,轻声问:“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戚绥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困意上头,松开抱枕,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小声呢喃,“在等你。”
脸颊贴在他颈侧,戚绥闷闷道:“小叔叔,不要丢下我,是你说的。”
“这次没有喝酒,所以想起来了?”秦知颂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我记得刚才的菜里,没有酒吧。”
明知是揶揄,戚绥却不想争辩,只是收紧胳膊,“反正是你说的。”
曾经父母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给予他最无私的爱,然而却同时抛弃他,他想过要是那把火把他也一起带走多好。
可是他遇到了秦知颂,他想留在秦知颂身边。
哪怕只是家人。
但感情并不受控,他想要的越来越多,所以会任性、撒娇,只是想让秦知颂多关注他。
他不想再一次被抛弃了,像宠物那样,喜欢的时候可以捧上天,不喜欢的时候随意丢弃在路边。
秦知颂垂眼看他,半张脸都覆着阴影,“待在我身边,仍然这么不安?”
“是。”戚绥坦白承认,“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要我说?”
秦知颂把戚绥塞进被子里,关了灯后在他旁边躺下,不等他伸手,戚绥已经靠了过来。
拥住戚绥,下巴在他发顶轻蹭,他问:“是,想听你说出来。”
“你这个人真是恶劣,用这种办法逼我,先是让我依赖你,然后让我离不开你,最后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留在你身边。”戚绥不满地说了一句,语气里却听不出生气。
“但你留下了。”秦知颂轻抚着戚绥的背,黑暗中,声音仿佛随着视野变得模糊,“戚绥,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秦炳胜病危那年,他从国外回来,在暗流涌动的局势下,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秦家内部争端的他,成为秦炳胜选中的继承人。
他是花了手段,把秦鸣章那些年背着老爷子做的事一一摆在老爷子面前。
至于秦开言和秦世安一个不成气候,一个宽厚温和,秦鸣章成了出头鸟,他们自然不会收敛锋芒,免得被殃及。
后来的七年,他一边完成学业,一边跟着挺过鬼门关的秦炳胜管理公司。
国内国外两头跑,每天时间恨不得拆成四十八个小时来用。
坐在头等舱也只能是与各种报表、方案、数据、合同还有业务打交道,没有时间停下喘息。
戚家在云城风生水起,尤其是他刚回国时,可以说是风头正盛,夫妻俩在各种场合出入。
风头太过,对于商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戚家出事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把戚绥留在身边的想法是卑劣,然而早已扎根在此,就不可能在得到后又放他离开。
“嗯。”戚绥在他怀里蹭了蹭,突然抬起头,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下次要是再骗我,我会咬得更重。”
温热的身躯贴在一起,连呼吸都离得很近。
秦知颂握着戚绥的腰,把他抱上来一点,然后啃咬着他的嘴唇,指尖描绘着他的身体轮廓。
比起那天晚上盛怒之下的占有欲,今天黑暗中的暧昧却让戚绥更加无法招架。
整个人宛如置身在一片柔软的云中,没有着力点,所以没有办法挣扎开来,只能陷在秦知颂编织出来的陌生情|潮中,兀自沉沦。
一下一下亲吻对方,探索着未知的身体和领域。
戚绥从来没有体验过,哪怕是上次也很生疏,没有这么温柔,这次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紧跟在秦知颂后面,身体各处和神经末梢都掀起翻涌的浪潮。
侧过身时,肩膀贴在秦知颂怀里,在肩头被吻咬的时候,眼睛睁大,茫然无措。
反手握住秦知颂的手臂,有点担心地回头看他。
秦知颂吻了吻他的耳垂,侧身几乎完全把他嵌在怀里,“放心,不会做什么。”
“但是——”
说话停顿的间隙,眸色倏然暗下,“我想要补偿。”
……
戚绥额前的头发贴在脸上,一张脸被热得粉白,鼻尖还沁着汗珠,被抱起来往浴室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伸手掐着秦知颂的手臂,结果发现自己手腕上被咬出来、握出来的痕迹,手上力气重了几分。
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戚绥连忙去检查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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