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院子里没人了,此刻对上叶超那双冷沉骇人的眸子,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抬脚准备用鞋底擦掉门上的唾沫。
叶超往前一步,“你故意寻衅滋事,不想我送你去找赵营长,把门洗了。”
“啥?啥滋事?”就吐了口唾沫咋还去见民兵营长?
柏金花有点儿慌,但脖子还耿硬着,“凭啥?我才不去!也不洗门!”
丢下这话,柏金花扭头就要走。
叶超也不追,只是说:“你脚印子留这里证明你来过,人家还有办法能证明是谁吐的唾沫,到时候你属于知罪潜逃,罪加一等,除了洗门还得……”
“洗洗洗洗洗!洗还不行!”柏金花不等叶超说完,又灰溜溜回来。
她没听说过啥办法能证明是谁吐的唾沫,但她心虚。
她就知道,叶超是在城里干活儿的,还娶了个知青当媳妇,指定比她懂得多。
能说出来应该就有这事儿,不然叶超这么好看的人说不出谎话来。
柏金花进了老叶家院子拿水桶,瞧见院子里的那口井,她又酸了。
要是当年她能硬气一点儿的话,或许……
哎,算了,事儿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想那些没啥用。
现在有儿有女,日子过的紧巴巴,索幸家里男人不给气受,也挺好。
柏金花呼了口气,打了桶水泼在了门上。
她没好气地将水桶往门口一放,“洗了,没了,干净了!”
丢下这话,她气冲冲地走出去两步。
没听见叶超喊她,柏金花松了口气,却还是觉得心里闷,也不知道是咋了。
再说张喜凤已经跑到了卫生所,那一肚子的火气被烈日晒的更是要炸开了。
结果还没进门,听见宁宛的声音时,张喜凤瞬间放下了。
婉儿在呢,能出啥事儿?
紧接着,宁家贤的声音也响起。
张喜凤立即在心里把柏金花骂了个狗血淋头。
宁大爷也在呢,她家绍行能做啥?
狗柏金花的嘴真是臭粪坑,满嘴喷,恶心人!
张喜凤掉头要走,回去找柏金花算账。
不过紧接着又想起了之前麻山去家里找她要女人衣服的事儿。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瞧瞧。
她保证不是怀疑她家绍行,就是随便看看。
进了门,叶绍行第一个将视线转移过来,继而眼睛一亮,“喜凤,大正午的怎么过来了?喝水不?才晾凉的。”
“不热,没事儿,先不喝了。”张喜凤语气温和,视线定格在了床上的翠花身上,“呀,你不是我哥家邻居吗?”
叶绍行之前跟着张喜凤去过张来福家,倒是没见过张来福的邻居。
听媳妇这么一说,他立即意识到一个问题,赶紧问秦婶子,“秦同志,你家院墙倒了,老张家的倒了没?”
张喜凤也要问呢。
两口子一起看着秦婶子,秦婶子皱了皱眉,“我不清楚,我当时都乱了,就想着翠花别有事儿。然后我背着翠花到你们村儿,脑子都是白的。”
张喜凤有些心急,叶绍行立即道:“我这就去套驴车看看去,真出了事儿就把人拉来。”
说话间,叶绍行已经走到了门口。
宁宛也上来抓着张喜凤的胳膊,“妈,你别着急,不一定有事儿呢。真有事儿,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早被送来了。”
这话说的有理,但张喜凤不瞧见张来福,心还是放不下。
“我也去看看,婉儿,你跟宁大爷先回家,饭都做好了,你别饿着。”
张喜凤说完就往外走,但出了门就没瞧见叶绍行的踪影。
宁宛又劝说婆婆先回去等,至于卫生所这边反正重要的东西都上锁锁着,没什么防备的,就让秦婶子母女俩在这儿,下午时候卫生所的医生能来。
张喜凤也稳了稳心神,想着石桥村跟十方院紧挨着,一去一回也就半小时,回家等就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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