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孤老头子一个,没有亲戚朋友,对于靳劼这个小家伙,他还挺喜欢的。这一个月,他来得有些频繁,主动提出帮忙,他要是能多少给点钱就成。
老廖就自己一个人,不需要养爹妈老婆,也没孙子要供养,就自己一个人花钱,他能有多少花钱的地方。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他,帮忙干活,平时说说话其实也挺好,就同意一个月给他五块钱,他只要每天下午过来干活就行。遇见来卖废品的,就说这是他孙子。人家也不管他一无儿无女的老头子哪里来的孙子,顺口夸一句,“您孙子真孝顺。”
靳劼顶着一张笑脸跑到苏姚面前,“女同志,您是有废品要卖吗?废铁旧书本废塑料,我们这里都收的。”
苏姚皱眉看他,“你这是在收废品吗?”
靳劼笑得可灿烂了,“是的,我现在是在收废品。”
他打量苏姚周身,“女同志,看你好像没有要卖的废品,不如这样,等你有需要再叫我,我这边还忙着呢。”
他想走,却被苏姚按住了脖子,“你不在火车站那里卖卷烟,在废品收购站是想干嘛?”
不过说到废品收购站,苏姚想到了,这地方说不准有沧海遗珠国宝古董之类。
也知道这小子不是啥好人,难不成他这时候就想到了废品收购站找古董倒卖?
那这其实比他日后当倒爷赚钱,那真是无本万利买卖。
后世不少的富豪不能播的发家之路,靠的就是把文物国宝倒卖到国外。
难不成这小子打得这个主意?
苏姚还真是高看他了,尽管靳劼后期会是个法制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入狱,但他现在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哪里就想到这一点。
当然了,未来能不能想到这就不一定了。
靳劼“哎呦哎呦”叫了两声,“你一个女同志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 ,也太粗鲁了。”
苏姚说卖卷烟的声音不算小,吓得靳劼不住地东张西望,见到周围不仅没有人听到,甚至没有行人经过,这才放心。
他也知道投机倒把不能叫别人听见,拉着苏姚的胳膊走到了角落,“姐,你是我亲姐,这事可不兴大声说,叫别人听见的话,弟弟就没命了。”
一十来岁的小屁孩一脸熟稔地管她叫姐,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就听见他又说,“姐,咱这也不是外人,我知道你跟那位男同志都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不会把那件事告诉别人吧。”
“你口中的男同志是我爱人。”
靳劼改口可快了,“我就说,你俩看着就般配,原来那是姐夫啊。”
这小子还真是油嘴滑舌,苏姚才不会因为他说几句好话就改变主意,“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她明摆着装傻,靳劼急得抓耳挠腮,小声期期艾艾地说,“就是投机倒把。”
说完以后,他很有底气地继续说,“上次被我姐夫抓住了以后,我意识到这件事是不对的,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火车站,考虑不犯法的赚钱途径,现在在废品收购站帮忙,每个月能给我一点钱,哪怕不够我们祖孙三个吃饭,我们穷一点也行,只要不犯法。”
他说得可怜兮兮,其实这小半年的时间,他真是没少赚钱,足够三个人好好生活了。当然把这些内容隐而不说,是他的生存方式。
苏姚知道他是个反派,陷入思维定式,先入为主地觉得他不可信,觉得他许是另有所图。
对于她的话,苏姚只能信三分。
不过如果靳劼不在火车站投机倒把,那他怎样当倒爷,成为华北首富。
苏姚忍不住回想,她当时跟靳劼的对话,好像没有劝他不要投机倒把,不算是改变了他的命运。
一时之间没法子分辨,这小子到底是真心悔过,还是说说而已,在废品收购站就为了古董。
靳劼头上扣着一顶不小的破帽子,这不是他的帽子,但是他戴在头上不觉得哪里突兀,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是破旧且打着补丁。
他瘦弱矮小穿着破旧,即便是知道这是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反派,还是觉得他看着可怜,“你在废品收购站帮忙,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靳劼伸出脏兮兮的右手,“五块!”这其实不少了,老廖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三十块,这已经是他五分之一的工资了。
“五块能养活你奶奶和你弟弟吗?”
被苏姚目光盯着,靳劼不自觉说了实话,“我早上去帮忙送报纸,人家看我勤快,就会稍微给一点辛苦钱。再加上我奶奶每月的粮食配额,差不多够了。”
像是靳劼和他捡的弟弟,都属于黑户,没有户口没有粮食配额,一老三小每月就靠着老人家的粮食配额那肯定是不够的,剩下的就得花钱去黑市买粮食。
听他说到粮食配额,苏姚沉吟片刻,穆家关系多,给他办一个落户应该挺简单的。
最主要的不是有户口之后的粮油关系,而是有了户口以后,就能把这小子扔进学校里面学习去了。这么大的孩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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