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安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不需要告知家里人?”
哦哦哦,对需要告诉一声的,别让老人家替他担心。
苏姚扬唇看着他,因为车上还有第三人的存在,她只无声地说了三个字,“真贴心。”
靳劼打开车门,跳下车。跑了两步后,又原路返回,不放心地趴在副驾驶的窗户上叮嘱,“我很快就回来了,你们说了要带我回家,不可以食言,千万要等我,我很快就回。”
还真是够没有安全感的,苏姚推开他的头,“肯定等你,骗人是小狗,你可别啰唆了。”
得到苏姚的肯定,这小崽子才一溜烟跑远了。又生怕苏姚不肯等他,比那天叫周言安撵跑得还快。
这小子回来得很快,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已经告诉我奶奶了。”
告诉了就行。
靳劼打开车门爬上后座,因为他实在太累,车内罕见地安静了一会。
他好奇地趴在车窗,看身后飞驰而过的街道,看了一会他觉得没意思,又开始把头探出车窗,但这本身是一个危险的动作,被苏姚叫停以后,他坐在车里觉得无聊极了。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尤其他更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就跟坐在另一边的秦盼搭话。
知道秦盼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嫌弃,但他又不在意。他对这位女同志有些好奇,总觉得这人奇怪,忍不住想探寻。
“阿姨你好,你也是家属吗?”
这称呼让秦盼很是不满,叫苏姚是姐,到了她这个怎么就成了阿姨了。她现在才十八岁,还没成年,比苏姚年轻得很。
她回答的语气不大好,“我不是家属,我是团里的知青。”
靳劼点点头,原来是团里的知青,“那你今天出来的原因跟我姐一样,也是把人送到火车站?”
当然不是,团里通过招工离开或是其他途径离开的知青不多,这段时间就宋娟一个人。秦盼跟宋娟关系又不好。宋娟在知道是秦盼在背后传播苏姚的谣言后,自己一个人站在她宿舍面前骂了半个多小时,都快成为知青宿舍可以载入史册的奇葩一景。
秦盼恨死宋娟了,她怎么可能在宋娟离开的时候,特意来到火车站送人
对于来火车站的原因,她不愿意多提,只含糊说道,“去找人。”
靳劼眼睛一亮,“找人,火车站那一片我熟,你想找什么人就直接跟我说,别说找人了,就是藏在洞里的老鼠都能给你挖出来。”
他这话说得粗俗,听得秦盼连连皱眉,她也不觉得面前一个小屁孩能帮到什么忙。
她记得靳劼如今就在火车站附近卖散装卷烟,单凭这一点就足以找到人,今天没找到靳劼,许是他出了什么事,没有出来卖烟。
只要多去火车站两次,就一定能找到人,在反派年幼的时候给他爱和阳光雨露,让他好好长大。
秦盼礼貌且冷淡地拒绝,“不用,我自己能行。”
即便被拒绝了,靳劼依旧热情得很,“阿姨你要是自己没找到,就跟我吱声,我肯定半点不含糊帮你找人。”
秦盼终是没忍住提醒道,“我比苏同志的年纪要小。”你叫她姐,叫我阿姨,这像话吗?
靳劼往常身上聪明伶俐的那股劲,似乎变成了天然呆,“是嘛,您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听见后座两人的对话,苏姚坐在副驾驶,险些没忍住笑出声,她把头扭向车窗外,以掩饰自己疯狂上扬的唇角。没想到把这小子叫过来,还有这用处。
秦盼险些气昏过去,什么叫看不出来,这是说自己看着显老吗?
这话简直比年龄攻击还让人生气,偏偏他看起来不像是故意的,一个心无城府的小乞丐,说出的话那必然是心里话。
靳劼十分惶恐不安,好像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当然说错了,每一句话都说错了,秦盼愤怒的想大吼大叫,偏偏周言安还在,在
靳劼观察能力多强一孩子。
但凡能把销售这一行干得好,就没有观察能力差的,他没有错过秦盼瞥向他姐夫那一眼。
这小孩真不愧是苏姚的弟弟,一样地讨人厌。
秦盼笑了笑,一副十分纵容的模样,嗔怪的语气说道,“你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人怎么也不教教你,议论女同志的年纪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苏姐你也是的,就算孩子父母没有教过,你毕竟是当人姐姐,应该教教这孩子起码的礼仪问题。”
靳劼又不是真的听不懂人话的小傻蛋,听她说家里不教你,这样很没有礼貌,那这就是他说他没有家教呗。
要是说嘲讽他别的方面,靳劼许是会不高兴,但是他亲爸和后妈就没教过他什么好东西,这还能指望他有啥教养。
靳劼似乎深受打击,连头都耷拉下去,“我是个孤儿,我爸我妈都死了,我们家就剩下我一个人,我被一个善良的老奶奶捡回家,她虽然让我不至于继续流浪,但因为年纪大了,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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