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着走过来,“正好?,这?药和粥都熬好?了,喝完了药好?吃粥,想来你也饿了。”
她将手?中的?汤药递给?苏织儿,见她昂着脑袋微张着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出她所想,主动介绍自?己,“这?家医馆的?主人吴大夫是我?的?夫婿。”
“原是夫人。”苏织儿有礼道,“我?的?病多?亏您和吴大夫了。”
看着眼?前温柔可人,落落大方的?女子,吴夫人不禁勾了勾唇,生出几分喜欢,她默默打量了苏织儿片刻,忍不住道:“昨日,你那夫君刚将你送来时,我?远远在屋外看了一眼?,当时就见你面色白的?跟纸一样,可是吓人哩,但今日再看,才发现原是这?般貌美的?小娘子啊。”
苏织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赧赧垂下了脑袋。
想起昨日的?情形,吴夫人继续感慨,“怪不得你家夫君这?般疼爱你,你不知道,昨日他背着你来时,那般样子实在吓人,身上满是泥污不说?,腿还受了伤,也不知他是如何摸黑走了那么远的?路将你带来的?……”
闻得此言,苏织儿举着汤碗的?手?微滞,猛然?抬起头,“腿伤?”
“是呀。”见苏织儿这?般反应,吴夫人微一挑眉,“他没同你说?吗?就在那左腿上,口子划得还挺深的?,一开始你生死未卜,他都没心思上药,就一直站在门外等我?家老爷替你施完针呢……”
苏织儿蹙了蹙眉,脑中依稀闪过一些画面,他背她来时,确实好?像摔倒过,想必就是那时,他只顾着牢牢护住她,却?不意伤了腿。
他本?就瘸了左腿,这?会儿左腿受伤,仍是一瘸一拐的?,她根本?看不出来,若吴夫人不说?,恐到最后等他痊愈了,她都还一无所知。
她抓着汤碗的?手?指不自?觉在碗壁上轻轻摩挲起来,双眼?盯着汤碗内的?黑漆漆的?药汁,一双秀眉顿时蹙得更紧了些。
送走医馆内最后一个客人,杏林馆方才闭门关了张,今日来瞧病的?格外得多?,连午晌都不得空闲,加之这?一日苏织儿断断续续一直在睡,故而直到晚间,她才终于?见到了萧煜。
他轻手?轻脚推门而入,本?以为苏织儿还在休息,不想小榻上的?人养了一日,精神已然?好?了许多?,听见声响,登时翻身坐了起来。
萧煜愣了一下,方才淡声问道:“可好?些了?”
苏织儿只紧抿着唇不说?话,似跟谁赌气似的?,待萧煜走到跟前,她才忍不住问道:“你腿受伤了?”
萧煜不晓得她是如何得知的?,闻言只风轻云淡答:“无事,不过一些小伤。”
苏织儿并?不信他的?话,她下了榻,强硬地将他按坐在椅子上,蹲下身解开他的?膝裤一瞧,便见他左小腿上足有一指长,且的?确不浅的?伤口。
大抵是叫那小道上尖锐的?石子划伤的?。
这?还叫无事吗!
苏织儿不自?觉红了眼?眶,抬着脑袋哑声问道:“疼吗?”
萧煜摇头,“不疼。”
见她泪眼?朦胧,露出一副愧疚的?神色,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膝裤,顿了顿,又道:“真的?不疼,先头被狼咬成那样我?都不曾喊过疼,这?伤对我?而言的?确算不得什么。”
看着他这?无关紧要的?态度,好?似伤得根本?不是他一样,苏织儿心头不由得一阵阵发涩,先前他也这?般,说?起送她来镇上的?事说?得那般轻描淡写,可苏织儿全然?可以想象,这?一路他背着她,会有多?辛苦,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说?这?感谢的?话,末了,只哽咽着道了一句:“夫君,谢谢你救我?……”
见她那眼?泪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地往下坠,萧煜薄唇微抿,少顷,却?是轻笑了一下,“谢什么,指不定?就是我?给?你买的?汤药或那杏仁酥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谢我??”
苏织儿听他唇角漾着淡淡调侃的?笑意,抽了抽鼻子,“那你也不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啊……我?觉得大抵不是那吃风寒的?汤药,那家药铺的?汤药我?从前也曾吃过的?,并?没有什么问题,想来应是那杏仁酥了,毕竟我?从未吃过杏仁的?……”
提及此事,苏织儿止了哭,尚且挂着眼?泪的?面上转而浮现出几分担忧,她拧着眉头看向萧煜道:“夫君,你说?,我?不能吃这?杏仁酥,不会往后连旁的?好?吃的?点心都吃不得了吧……”
见她说?着说?着,陡然?哭丧下一张脸,萧煜颇有些忍俊不禁,竟下意识抬手?在她鼻尖轻轻刮了刮。
“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就这?么好?吃,还有心情担心这?个!”
苏织儿还是头一回见萧煜这?般眉眼?俱笑的?模样,加之他突如其来的?亲睨举止,令苏织儿略有些失神,只与他面对面坐着,眼?也不眨直勾勾盯着他瞧。
萧煜对上苏织儿那双湿漉漉若蕴着一汪湖水般潋滟的?眼?眸,心下微动,亦察觉到了自?己方才之举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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