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擅自来南都,也不怕被人看到。”出博自顾自地坐到正对槅扇的椅子上,只管理自己的袍子,根本不拿正眼看那人。
那人此时才慢悠悠地把一双胖短腿从小几上挪下来,稍微欠身行了个礼:“您放心,没人发现我们。”
他嘿嘿一笑,脸上的肉隆起,把眼睛挤成了两条□□。
有个侍女低着头进来为他们奉茶,她人长得丰满,也和府里其他的侍女一样着了薄纱衣,臂膀上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那人的目光像生了吸盘,附在她的身上拔下不来,沿着她的曲线从上溜到下,又从下溜回去。
那侍女匆匆放下茶盏,一路小碎步地跑出去了。
安童最后贪看了几眼她轻摆的丰臀,扭回头来对出博一脸艳羡地咂么嘴。
“哎,我们王爷在西边吃沙子,康郡王却能在南都享福……”
出博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这些人的怠慢他早已习惯。时候未到而已。
“说吧,安童,什么事找我?”
安童这才微微正身,瞥了一眼出博身旁的阿术。
出博明白他的意思:“你只管说。”
“……听说大汗活不长了,我们王爷想早点过来筹备大计。”安童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出博不禁冷笑:“这就按捺不住了?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告知你们,你们莫要轻举妄动。藩王擅自回京可是大忌!”
安童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出博垂了眼帘遮住满眼的鄙夷。
蠢材。
“我二哥和三哥的封地紧挨着巴彦的地界,一个在其东,一个在其南,你们该不会以为这都是巧合吧……告诉你们,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巴彦若敢在此时离开封地,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童闻言想了想,才一下子正色起来:“那这么说,我们王爷岂不是根本回不来?”
出博心里更是轻蔑。
安童和他主子巴彦一样,也是个只会举刀砍人的莽夫,对朝堂之事全无半点谋略。而巴彦要不是因镇压党项人有功,得了几大部族的支持,根本没有半点取胜的希望。
“大汗归天,我二哥三哥必然回来奔丧,到时你们想去哪还不是随意。再加上王族和其它部族对你们的支持。放手一搏,胜算颇大。”
安童听完,眼前一亮:“哎呀哎呀,难怪王爷总说有事就问郡王您,这喝过汉人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他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立在一旁的阿术翻了翻眼睛,此人真是夸人都夸得那么难听。
朝廷里有不少汉人学士,负责教授大汗的子女读书识字,然而真正肯读书的王子并不多。在武力和军功至上的北颜,他们王爷因为爱读书,没少受人奚落。
“先别高兴得太早,”出博低着头平袖子上的褶子,连眼皮都懒得抬,“你们答应我的事呢?”
“您放心,待我们王爷做了大汗,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失列及。”
“还有呢?当初答应我的可不止这些。”出博这才抬眼。
他的目光骤然锐利,安童被他盯得一愣。
“给你们提个醒。事成之后,北边五个州我全要了,我与巴彦划乌南山而治。”
出博单刀直入,他真是多一刻也不想和安童待在一处。
“这……我家王爷说要再考虑考虑。”
北方五个州可是一大片疆土。原以为都是些荒地,前几日却突然有传闻说出博已经在靠东的加尔喀一带发现了铁矿。在没弄清楚此事真假之前,这五州怎能随意让人。
“也好。”
出博觉得好笑。这些蠢货,汗位都还没到手,就人心不足,想要反悔了。
“反正不论你们考虑的如何,北方我要定了。你们放心,我既然敢要,便有十足的把握。我在北都的那些年,你们以为是白待的么?”
安童赶忙笑着点头。
出博确实不是胡乱讲话的人,他们这几年悄无声息的筹备全靠他出谋划策。他说的话,十有八九都会成真。所以北方的事还是个麻烦。
“郡王,眼下还有一事,”安童觉得还是先避开此事不谈,“景朝的支持我们是一定要争取的,他们的大炮和佛朗机威力极大,若他们站在察罕那边,对我们就太不利了……
“那么,刺杀景朝特使的事,郡王准备如何做?听说特使不久就要回去,再不动手怕来不及了。”
她好像挡了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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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博眸光一滞, 随即便冷笑了声:“你们想如何做?”
安童想了想:“我听说他们住在驿馆,那么直接派个人进去把人杀了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驿馆三班守卫, 防得密不透风, 你那些就是痴心妄想。”
“……那他们吃的水啊菜啊总是外面送进去的,不如我们往里面加点料?郡王若不想做,我们自有人来做。”安童又问。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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