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晶莹,一颗颗滚落下来,出博见她眼里的波光摇摇颤颤, 知道她说的这些话皆是发自肺腑,觉得一颗心好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我是怕你不肯留下来。若是提早问你的意思, 你恐怕就有所防备,我就”
他也说不清为何就到了这一步。不过从小到大,他没有哪样东西是不用手段便可以得到的。他只知道, 他非常需要她, 若是不用上些手段作保,他如何能安枕无忧。
但这样待她, 自然是不公的。
青岚却对他浅浅笑了笑, 好像要将这些全都遗忘似的:“你日后不会这样待我了吧。”
“那是自然。”他忙应道。
他试着抬手去帮她拭脸上的泪,惊奇地发现她并未如先前一般躲闪。而且她似乎是有些原谅他了, 看他的眼神也是柔和的。
留意到他肩膀上鼓鼓囊囊的一团, 她竟抬手轻轻抚了抚, 柔声问:“还很疼吧?”
出博怔怔地看着她, 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有你在就不那么疼了我还担心你恨透了我, 日后都不肯和我说话了。”
青岚想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见他不松手,却也不坚持,就任他握着。
“其实你又何必如此?”她幽幽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对你并非全无一点好感,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被人强迫,我也不想和旁人共侍一夫,偏偏两样你都占全了,你让我怎么办?”
出博像是见乌云里突然照进了光,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这是自然,我也是一时情急,没有别的办法把你留住,才出此下策另外那件事,我也会尽快解决,绝不会委屈了你。”
青岚似是还算满意,只笑了笑,并不说什么。她稍稍缩了缩身子,似乎有些冷。
出博忙将身上披的外氅解下来给她披在身上:“库河城白日里炎热,夜里却颇有些风凉,你怎么只穿了中衣。”
青岚垂着头坐着不动,任他将衣裳加上来。
出博见她情绪不错,便跟她讲了些府里零零碎碎的事,又说了说他平日一般都在前院的什么地方、做些什么。
青岚静静地听着,一声一声地应他,渐渐便阖上了眼睛。
出博见她身子一歪,又要靠到廊柱上去,探手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到他的肩膀上。
青岚微微撑开眼帘。余光里,小玉和小珠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她便又阖上了眼睛,顺从地靠上他的肩头。
出博静静地让她靠了一会,见她呼吸缓慢均匀,估摸着她是已经睡着了,便稳稳当当地将她抱回房间里,轻轻放到床上。
小玉见他也要躺下来,便要去开柜子取薄衾来给他盖上。
出博却摆了摆手:“我只躺一会。”
她才稍稍对他没那么排斥,他得小心呵护着。
小玉会意,便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将槅扇带上。
出博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侧过身来,凝视着躺在里侧的青岚,抬手将她额上的发丝轻轻拂到脑后。
她的脸上敷了皎皎月色,身上散着淡淡的皂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又美好。他忍不住探过身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她似乎没什么知觉,仍旧睡得熟。他双唇触到她的温热,却觉得心里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一点点融化开来。
许多年前,他也曾这样吻过叶苏儿,但那种感觉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可不是么,叶苏儿虽一直被他强留在心里,却早已化成了一个影子、一个故事,沈青岚才是他面前那个鲜活又耀眼的人。
他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了,究竟是把对叶苏儿的怀念放在另一个人身上,还是已经喜欢上了另一个活生生的人。
正是由于这种不清楚,他好像有些后悔了。如她所言,他原本至少该问问她的意思。像现在这般,即便她有一日原谅了他,难免心里不会留下疙瘩。
不过事情已经做下,只有做到底,他实在不想放她走。他会用一辈子好好珍惜她,待她好,以弥补今日的错
出博走后,小珠拉了小玉跑的远了些,两人低声说些悄悄话。
“王爷到底是怎么吩咐的,你是不是记错了?你看这新夫人都和王爷那样了,她会跑?”
小玉也挠了挠后脑勺:“但王爷就是那么交代的。”
小珠拍了拍她的手臂:“我看是你笨。做王妃有什么不好的,她肯定是乐意的。也就是刚进门来,闹闹脾气,让男人在意她不过这样也好,咱们也不必整天盯着她,怪累的。”
翌日一早,李得琳才刚梳洗好,纤竹便急急忙忙地来求他去郡王府救人。
李得琳想了想:“莫急,康郡王贵为王爷,能对一个通事如何,况且他们二人相处历来融洽,”甚至是过于亲密了,“你表哥之前也去过王府,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说不定是他昨晚醉酒,留宿在康郡王府了。”
“可是……”纤竹觉得不可能。
李得琳示意她等他说完。
“若巳初他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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