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给许先生带话就是了,若是不成她也没办法
翌日傍晚,青岚闲来无事,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活动筋骨。
她看见墙角立着一根挑衣裳的竹竿,便抓到手里当作剑,在院子里舞了一会。
父亲还在的时候,恨不得把刀枪棍棒都教给她用,说若日后婆家人敢欺负她,她随便抄起个家伙便能打得他们俯首帖耳。
她却不想花力气去学那些,仅仅因为觉得舞剑最好看,才挑了剑。
此时庆安正好来找她借书,说是要带回竹外轩给表哥看。
“侯府里面书多得是,让他回去看不就得了?”
“你还不知道,表哥从两日前就宿在我那里了。听说侯府好几个下人患了痢疾,上吐下泄的,侯爷怕这病过给表哥,就让他最近宿在咱们家,等侯府那边的人都好了再回去。”庆安一边在青岚的书架上翻找,一边答道。
青岚点点头,不再和他说话,只沉肩附肘,练起一套一百三十二式武当剑。
她爱偷懒,生怕父亲多教她些,这一套剑法拖拖拉拉学了好久。如今父亲走了,只留了这一套剑法给她。
待她聚集会神地练完,才发现庆安已经走了。
她洗了把脸,进屋去歇着,一眼瞥见书架上空了一块,应当是庆安一口气拿走了好几本。她突然想起颜芝写给父亲的那封密信还夹在一本《三国志平话》里。她当初本想将那本书单放,但又觉得应该藏木于林,便就将那本书留在了书架上,结果日子一久,她差点将此事忘了。
她慌忙将书架上的书全部翻了一遍,不见那本书的踪迹,想来的确是被庆安拿走了。
院子里,纤竹、百福一个在洗衣裳,一个在给花苗浇水,紫雪则在浴房里给她放洗澡水。她来不及跟她们解释,只喊了一句“我去去就来”便跑出了院子。
那封密信,表面看来就是一首情诗,笔体温婉,还带着那样妖冶的香气,一看便是女子的手笔。若是庆安发现了还好,若是庆安将那书留给袁文清,说是她借给他的,等袁文清发现那首诗,也不知会生出什么误会。
这还不算什么,万一被识字的下人发现,更是不知要传出什么来
这个时候,文清还在学堂里写先生布置的策论。
庆安先前说要去找姐姐借书,他估摸着他们姐弟俩要说会话,也许庆安要晚些才会回竹外轩。他这个客人不好比主人先回去,便干脆留在学堂里,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再去庆安的住处。
待策论写完,他收拾好东西,出了学堂的院门,却不知有个躲在墙角的小丫头,一见到他便撒开腿朝竹外轩的方向跑去了。
沈宅里,各处挂的红纱灯笼已经点亮。竹外轩与学堂相距不远,穿过一片金镶玉竹林则更近一些,文清平日便喜欢从竹林的小径直穿过去,今日也不例外。
他才刚走没几步,便听到前面有人□□,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文清估摸着是某个来往于竹外轩的小丫鬟摔倒了,毕竟若是沈家的女眷,身旁一般都会有丫鬟婆子跟着,不至于伤到了哪里却无人照料。
风吹竹影动,竹林里虽不明亮,却也能看得清路。
他循声快步走过去,待看清了地上那人,却是眉头一皱。
……
青岚已经走过了学堂,却还是没见着庆安的人影,心里又急又怕。她已经在想若袁文清已经发现那首诗,她要编个什么理由来解释了。
过了学堂便是一片竹林,竹外轩的位置她听庆安说,过了这片竹林应该就到了。直接从竹林穿过去肯定近些,可是竹林里她没走过,怕路不熟反而耽误了时间。
她刚要绕着竹林边跑过去,却见前面影影绰绰的有个丫鬟在往竹林里面扒望。她觉得这丫鬟的身影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是哪一房的。
林子里忽然传出个男子的声音:“表妹无碍吧。”
这声音像是袁文清,他若在此,庆安会否也在?青岚略一迟疑,也往林子里凑了凑。
她耳力眼力本就比旁人好些,那些纤细的竹枝间光影浮动,她却还是能认出那两人。
其中一个的确是袁文清,另一个竟是沈常樱。
常樱正略带羞涩地说着话:“……多谢表哥相扶,不然樱儿不知要在这阴湿的地上坐到何时了。五姐姐还道表哥为人冷淡,樱儿却觉得表哥是面冷心热的,至少对樱儿是与旁人不同的……”
青岚抿唇忍着笑,沈常樱这种时候都没忘了踩沈常清一脚。
袁文清一下子语塞,他那哪里是扶,分明就是递给她一只袖子让她抓着站起来而已。
他本想跑远些,到外面叫个丫鬟婆子的进来扶她,可她到底算是表妹,她百般求他扶她起来,他若还是不管,传出去又显得他不近人情,不知感恩。说起来,她怎地也不带个丫鬟出门,这里幽暗僻静,他们孤男寡女的要是让人瞧见,他怎么说得清。
“表妹腿脚不便,方才实属不得已。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表妹见谅……既然表妹已经站起来了,那我即刻去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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