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实习三天就后悔了。
她被江殚安排进研发部一个极其边缘的项目组,大约过完年就会被砍。意图再明显不过,要她随时能被他一个消息叫走。
然而江殚却一次也没见过她,连信息都很少发。
年关在即,加上江成蹊重病,公司上下没有不忙的,所有人走路都带风,越发衬得她没用。
她心里不爽,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确实不堪重用。
她第一千零一次思考,为什么不瘫在卧室舒舒服服玩手机,而是在做半小时就腰酸的办公椅上玩手机时,她开始想如何把江殚千刀万剐了。
第四天她一坐到工位上就忍无可忍:“什么时候让我绑你?!”绑上之后一定要放置你俩小时,新仇旧恨一块算。
江殚坐在会议室前排没忍住笑出来,翻翻日程,除了午饭时间,都排得满满当当。
“十二点吧,午休来找我。”
时渺也不是真想开发新地点,只是太无聊了,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又很拘束。尤其是这群陌生人还很防备她,都知道她是关系户,骂老板都不敢当着她面,走廊里聊天看见她走近都立刻散开。
哪怕能在江殚办公室吃个饭,公放声音看个视频,都能多少喘口气。
最好还能绑一下他,放置中让他求她,她就要趁机要求回家,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她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看着电脑右下角秒数慢吞吞地跳,烦躁的情绪化为对江殚的怨恨。他没时间和她偷欢,还把她拴在这里,肯定是怕她去见裴嘉木。
她又逆反起来,谋划着明天翘班去找裴嘉木,气死江殚这个狗东西。
从九点,熬到十一点四十五分,她等不及,噌一下弹起来,吓了邻桌同事一跳。她快走着赶赴电梯,下楼吃午饭的员工已经占满电梯间,但她上楼,轿厢里人不多。
一个中年男人不住打量她,她刚瞪过去,那人问:“你是渺渺吧?”
时渺赶忙抬手揉揉眼皮,掩饰收不回去的凶恶眼神。
“对不起,您是……?”
“真是渺渺呀,哈哈,不用道歉,你不认得我正常,我是江总的秘书,江总和时总婚礼时见过你。”
婚礼……好家伙,多少年了,还认得出她长相。
“您记性真好。”
男人笑声里带着明显得意:“你来找时总?”
“不是,去找我哥。”说罢,她心虚之余,油然而生一丝隐秘的刺激感。她是要去解了江殚裤子享用他的肉棒的,却把去见他这件事明目张胆说出来了。
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抿嘴藏住按捺不住的笑意。
江家岳秘书疑惑:“和小江总提前约过吗?我一小时前把他送到七公里外的餐厅,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
“餐厅?”时渺怔滞。
“是啊,真难得,小江总听江总话相上亲了。”他似乎是看她神色有异,当她为扑空白跑一趟失落,宽慰道:“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都第三次见了,简单吃个午饭。”
江殚知会过他的助理,时渺一到他办公室外,就有人帮她开了上锁的门。
他的东西都摆放得整齐有序,办公桌上却散乱着文件,眼镜盒歪歪斜斜躺在桌子左侧,右侧水杯杯底浅浅一层没喝尽的咖啡,一切都昭示着桌子的主人只是短暂离开。
她从眼镜盒里取出细框眼镜,照着文件柜映出她面孔的玻璃戴上。有一点点晕,他轻度近视,但她视力很好。
不戴眼镜去,看得清相亲对象的长相吗?还是说,不需要看清,只要门当户对就好。
她走到会客沙发上躺下来,眼镜没摘,望着白花花的房顶,头晕眼花,还有点犯恶心。
江成蹊送医那晚,他眼神里有一种隐晦的灰,和亲人病危的氛围完美融合,但她知道他伤心的时候不是那样。她第一次来月经后的清晨,他抱着她,眼角的湿润化进她头发里了,她感受得到,没有拆穿。她知道他心痛时的气场,不是跨年夜那样。
江成蹊肯定说了什么,江殚很不喜欢听,他们说不定聊得很不愉快,于是江殚把江成蹊气晕了。
所以她信誓旦旦告诫江悬,不要惹事,江殚可能会在沉默中爆发。
他不会妥协,不会听人摆布,不会违背本心……不会相亲。
她是这么相信的。
如果这个逻辑是错的呢。如果他在那一晚有了某种觉悟,这个觉悟就是接纳命运,就是用尽一切手段争权夺利,包括和没感情的人共结连理,生儿育女。
她把眼镜往眉骨上推了推,方便看清手机上的字,然后在浏览器上打下:结扎,复通。
好吧,五年内复通率还是相当高的。
应该恭喜他吗。
不,除非他祝福她和裴嘉木,或者她和别人。
裴嘉木,对了。哈,他怕她和裴嘉木约会,把她拴狗似的困在沉闷的格子间里,自己却跑去和相亲对象第三次约会。
第三次!她和裴嘉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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