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打气精神。
她开口,准备再一次向对方提出和武成见面的请求,站在门口的警员却比她更早开口:“何晓慧,你可以走了。”
何晓慧愣了愣,“……我,可以走了?”
“对,”那名警员略微颔首,平静的说道,“真凶已经落网,你的嫌疑被洗清了,可以走了。”
何晓慧愕然问:“凶手是谁?”
作案动机
“是武成,他用你家里那把伞杀害了佟原,然后栽赃嫁祸给你,现在证据确凿,你可以放心回去了。”警员回道。
何晓慧却无法接受,双目圆瞪直视对方:“这不可能!武成不可能杀人,你们是不是对他逼供了?你们打他了?我告诉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我要见你们的领导!我要投诉!”
门口的警员相当无语,但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做好了表情管理。
“投诉先去一楼填表。”警员面无表情的回答。
何晓慧却喋喋不休,几步走上前逼问:“你们是不是因为死的是明星,舆论压力太大所以随便找只替罪羊?!武成根本没理由杀人!他是佟原的司机,他杀佟原做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查案的?!有证据吗?!”
警员嘴角一抽,终于忍无可忍,“何女士,我们查案是讲究真凭实据的,就是因为证据确凿,所以才能破案,你家里那把雨伞上,残留有死者的血,如果不是他杀的,难道是你杀的?”
“上面有佟原的血又能证明什么?!这样的伞至少有几百个粉丝都买过!武成拿了一把伞给我,不小心拿到了凶手用的那把,他胆子小怕惹事,你们随便吓唬几句,当然就把他吓得认罪了!”
何晓慧像破罐破摔般,豁出命的帮武成辩护,哪怕她明知道自己所说的每句话都很牵强,却不肯放弃。
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在这座城市,武成或许是她仅剩下的唯一一个朋友。
孙秉新带着人从讯问室外面路过,看见这一幕,走过来说道:“武成在另一個房间里录口供,你既然怀疑我们逼供,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
何晓慧迟疑的看着这位气势明显与普通警员不同的中年男人。
她的胆子没剩下多少,在头脑短暂发热大吵大闹之后,又不禁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和将来。她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怎么?不想去?”孙秉新淡淡笑了笑,“那就回去吧。”
何晓慧抿了抿唇,谨慎看着孙秉新,“……真的能见到他?”
孙秉新双手背在身后,迈开步伐,边走边道:“想见他,就跟上来吧。”
何晓慧在原地踌躇一会儿,眼看孙秉新越走越远,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上去。
孙秉新没有直接把人领到讯问室里,而是先去了监控室的房间,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武成被讯问的情景。
何晓慧一看见武成,眼睛就忍不住红了,与她相比,武成的处境艰难得多,双手竟被手铐锁在椅子上,就像对待真正的罪犯!
旁边的孙秉新见何晓慧这个反应,心里也在犯嘀咕,愈发搞不懂这两人的关系。
要说武成杀人是为情所困,替何晓慧出气,为什么会在杀完人之后栽赃给何晓慧?
要说武成栽赃何晓慧是因为仇恨,为什么要拐这么大一个弯?直接杀掉何晓慧不是更解恨吗?
孙秉新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还是头一回遇到作案动机这么吊诡的犯人。
与武成一同坐在问询室里的,还有孙秉新的下属和瞿明琮。
因为武成始终对作案过程和作案动机一字不提,所以瞿明琮主动要求进去和他对质。
沉寂的房间里,做笔录的警员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看着笔录中缺少许多关键信息,不禁有些头疼的看向对面罪犯——
“为什么要杀佟原?”
“…………”
“你和佟原之间有什么矛盾?”
“…………”
“行凶后为什么会把凶器藏在何晓慧家里?”
“…………”
警员严肃的说道:“武成,你不要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就算你一个字不说,也逃不了一个故意杀人罪。”
武成终于有了反应,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神情麻木的脸。
“我没有杀人……”他上下嘴唇动了动,用怯弱的语气回答。
瞿明琮说:“何晓慧家里那把伞上面,有我的指纹,我最近只在千驰公司的储物间里碰过伞,能够从储物间里拿到伞,并把伞交到何晓慧手里的人,只可能是你。”
武成慢慢地解释道:“那把伞是小慧买了送给佟原的礼物,现在佟原死了,我只是想把伞还给她,我不知道那是凶器,这也证明不了我杀人。”
录口供的警员重重敲了下键盘,压着火气问:“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这么说?”
“我害怕。”武成像个老实人一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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