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明琮想了想,怅然叹气,“是啊,时间隔了太久,现在不管查到多少线索,到头来也只是多了一个故事版本。”
没有人,能穿过时间去触及那个真相。
“别叹气呀~”小乔自信满满的说,“我们的版本肯定是最合理的那一个,每个细节都能对应上,你想啊,在保安室里发现类似的易拉罐,说明田小俊和保安可能是认识的朋友或者远亲,他熟悉博物馆的结构,知道怎么规避摄像头进来,甚至可能偷偷配了库房钥匙,所以才能一而再的溜进来偷东西,你看,这样是不是合情合理了?田小俊为了给自己行窃制造机会,故意把易拉罐塞进通风管道,制造出恐怖的哭声,谁知不但没有吓走丁娜,还制造了一场悲剧……”
“第一死亡现场不在四楼的话,”瞿明琮蹙眉打断她,“……那就只能在楼道里,并且是从三楼通往一楼的那段楼梯。”
说着他又兀自摇头,“不,不对,应该是从三楼通往二楼那一段距离,一楼出口有摄像头,田小俊应该从二楼窗户逃走,但是我记得楼道里的窗户很窄,正常人很难通过……”
瞿明琮抬腿就走,准备去实地看一看。
博物馆的楼梯修得明亮开阔,每一层的中间位置都有窗户,窗户的位置偏高,而且有一半是封死的,只有半扇窗能够打开。
不仅如此,这半扇窗还只能向外侧推开大概65度,无法完全打开。
瞿明琮站在窗前比划了下,发现以自己的体格,很难从窗户挤出去。
不过他把头伸出窗外看了看,楼道里二层楼的窗户下方,正好有一块水泥板,面积不大,但足够站一个人,田小俊大可以翻窗出去,凭借这块水泥板爬到另一侧的外墙管道,这样一来,刚好能够躲过监控摄像头的范围。
瞿明琮的心略微往下沉,他发现这里的环境,满足他们推理所需的条件,这意味着他们的推理很可能指向了那个真相。
这里会是第一死亡现场吗?
他回过身,再次打量楼上楼下的台阶。
“如果丁娜死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流下血渍……”
小乔不以为意地道:“说不定是内出血,一开始不流血,要等一会儿才会有血从口鼻渗出来,又或者血流在衣服上了,地上没多少……这里的楼梯铺了瓷砖,想擦去血迹很容易。”
瞿明琮默不作声。
他清楚办案流程,丁娜出事后丁兆林和保安一起报警,保安说是自杀,所以警方的调查重点在四楼那间工作室里,在没有明显证据指向案件是谋杀案时,不会调用特殊仪器对整个博物馆进行血渍痕迹搜查。
台阶上残留的血渍,很可能被丁兆林抹掉了。
“按照我们的推理,丁娜意外摔死,丁兆林把丁娜抱回四楼,这个过程中他身上大概率沾到了血,不过……这一点没法成为证据,他完全可以向警方解释,身上的血渍是自己试图抢救丁娜时沾上的。”瞿明琮眉头越皱越深,有些不甘心。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难道真的只能止步于“故事”?
脑海中忽地闪过什么,他愣住。
小乔嘿嘿一笑,说:“想到了吧?”
瞿明琮恍然,“……难怪你会在意窗帘,保安说看见丁娜站在窗台边上摔下来,其实当时是丁兆林正架着丁娜的身体,只要让窗帘隔在两人之间,保安就看不见窗帘后的丁兆林,可是这样一来,窗帘上必然会留下血渍、指纹这些痕迹,所以丁兆林在事发后不久,找借口拆掉窗帘,彻底毁掉了证据!”
“是的,”小乔点头,“如果窗帘上留下了血渍,就说明丁娜死于坠楼之前,丁兆林想要掩盖真相,就只能处理掉窗帘。”
一切都清楚了,一切都想通了,瞿明琮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调查终于有了眉目,还是唏嘘丁娜被篡改的死因。
“这样一来,丁兆林为什么非要把一件真古董指认成仿制品,也很容易知道答案了。”瞿明琮叹道,“丁兆林是要彻底掩盖博物馆失窃这件事,避免引起警方的注意……唉,我是搞不懂这人,故事难道就这么重要?值得他做到这种程度?”
小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他的自传书里提过,博物馆里有一件藏品,每一任主人都死于非命,有电视台想要针对这件古董做一期节目,但被丁兆林婉拒了。”
(本章完)
正式的
瞿明琮微愣,“你认为,丁娜的死,和电视台的采访有关?”
“不一定有关,但能看得出丁兆林擅长制造这类话题,”小乔口吻认真的道,“他在书里给出的理由是,让传说止步于传说,不想通过电视节目进一步渲染和烘托,呼吁文玩爱好者的注意力回到文物本身,但实际效果是,有关那件古董的谣传一直没有消失,而且愈演愈烈,演变出好几个不同的版本,哭女的传说就是其中之一。”
瞿明琮略微思索了会儿,“我记得青江市电视台有一档民间揭秘的节目,无论是多么玄奇的事件,最后的调查结果都会落脚于科学,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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