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气焰,“此时来镖局,所为何事?”
王姝眼中闪过一丝幽光,神情还是淡淡的:“自然是听说江南镖局无力运营,周转不开。亲自来瞧瞧,你们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
吕承志刚想借着这个话头好好辩解一番,王姝就又抢话道:“如今我算是知晓了。”
他噎住了,噎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林二,去瞧瞧,老三搜的怎么样了。”王姝却理都不理,目光很快移开不看他,落到他身后耷拉着脑袋的一群人头上。这群人方才收到信儿赶过来,一进来就被王姝一句‘镖局是我家的’给镇得不轻。在座不少人并非是自由身,有半数以上是签了死契的。
换句话说,王姝手上捏着他们的命脉。他们到底是哪儿来的胆子跟主家叫嚣?当真撂了挑子跟着镖头闹事,什么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他们莫不是被镖头几句话给忽悠瘸了?!
不管是不是忽悠瘸了。今儿的一盆冷水,算是将部分脑袋发热的人给泼清醒了不少。
王姝的目光在一群人中流连,一群乌黑的脑袋瓜,唯一一个抬着眼帘与她对视的人便格外的显眼。只见这人生得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青衣乌发,身姿修长,唇红齿白,鹤立鸡群。
这人见王姝看向他,还十分镇定地朝王姝勾了勾嘴角。
王姝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心里快速地回忆起镖局的主事人名单。探子事先探过,也清晰地记录了镖局主事人的面相特征。那些人里头好似没有这样一个人物。这人是哪里来的?
心里盘算着意外冒出来的人,不经意地瞥见了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一声不吭在瞧热闹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实在是不识趣,旁人料理内部事宜,他竟也不知避嫌。
老头儿也注意到王姝嫌弃的眼神,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胡子。他方才没注意就跟进来了,半途出去又不大对劲。这一看就是要起冲突的场合,若是离了这些武艺高强的护卫,指不定他一出去被就人误伤了性命。他这条命能丢,但不能这个时候稀里糊涂的丢了。
所以此时哪怕王姝眼里的嫌弃已凝成实质,老头儿也硬着头皮转过了脸不看王姝,就拿厚脸皮扛着。
王姝:“……”若非气势不能泄,她真想一脚将这老头儿踹出去。
汪老三很快带着一些人匆匆赶过来。
除了这些人,还有他们手中抱着的一堆账簿。擅闯他人的书房确实是不合规矩,但这王家镖局每一砖每一瓦都是王家的。王姝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想看镖局历年的账本就可以不经吕承志的允许拿到。王家镖局江南分局没有独立于主家、不受管制的资格。
与此同时,这批人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喊打喊杀的女眷和奴婢们。一个个拿枪拿棍的在后头追着撵,显然还没有收到前院的消息,正嚷嚷着要报官呢。
一大叠的账簿放到桌上,王姝随手拿起了一本,翻了翻。
她的眼速很快,是后世多年查看实验资料提取有效信息锻炼出来的,非常人能及。快速地翻看了一遍账簿,就能很快地抓住重点。譬如账簿上对于历往货源的记录多少,她能一眼看出来。
啪嗒一声放下账簿,王姝的笑容让人心惊胆战。
“吕镖头,我王家对你不薄吧?”王姝又敲了敲桌子。
她敲这两下,仿佛重雷敲在了人心上,“你在江南的日子过的确实是不错。不仅娶妻生子,还置办了四房妾室。怪不得这院子扩到这么大,没有足够多的院子,还不够你养小妾的……”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吕承志跪在了地上。
他此时已经没有了跟王姝耗到底要银子的心思。再没了妄想继续从主家占便宜的,他如今只想今儿个就把这事儿给好好的圆过去。王姝这小丫头片子跟她老子不是一个性子。王程锦的客气委婉,怜惜人才,这死丫头是半点没有的。
瞧她这嚣张的做派,怕是被她就到了把柄,她是真会把人送去腰斩的。
“主子,这些……都是有原因的,你且容我解释解释。”吕承志一边慌张一边又心里恨得咬牙。为何王姝南下这事儿,没有一个人提前告知他。这么多年,他给那些人送的银子都是白送的么!
“不必了,我不想听。”
王姝直接掐断了他的话,看向他身后已经仿佛水里捞出来的人似的尤山。
“尤二当家的是吧?”
王姝当真是极擅长阴阳怪气:“瞧你们这身份自称,大当家的、二当家的。知道的是你们在给我镖局做事,不知道的听了这称呼,怕是以为你们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呢……”
那尤山倒是硬气,没跪,就站着不说话。
“赌桌上玩的大么?”王姝一双眼睛黝黑的盯着人瞧时,在这群人看来就仿佛是索命的厉鬼,“二当家的倒是豪爽,听说前段时日才输了五千七百两?”
“一个月进去玩个十来回,二当家的也当真喜欢赌场。”
王姝笑着又敲桌子,还是那轻飘飘的口吻,却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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