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宠?怎地收入后宫也不招幸?给了这么个封号?
瞧这个乡野女子人冷冰冰的,好似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坐在这,愣是一下午没给陛下好脸色看。甚至陛下冲她笑一下,她不仅不理会还敢摆脸子……
好些人瞧的心惊胆战的,心里都在猜测,这个新晋升的灵嫔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没有人告诉他们,吕黎连皇帝都不搭理,更别提他们。
宫人们心里没底,但本着小心没大错的原则,他们自当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吕黎拆了头发,端坐在梳妆台前。
这行宫用的铜镜跟外头的铜镜不是一个档次的,镜面光净得清晰可见。她看着镜子里面稍稍变了点面相的妆容,眉尾缓缓地翘了起来。
这个妆容是上午她住进来时,宫里的一个老嬷嬷帮她化的。自从上了这个妆容,皇帝看她的眼神便恍惚了起来。自己的这个嫔位,应该跟这个妆容有关。吕黎摸了摸被拉长的眼尾,她原本妩媚的桃花眼愣是被那老嬷嬷的巧手给拉成了瑞凤眼。瑞凤眼搭配了她脸上冷淡到漠然的神情,极大的中和了她身上妩媚的气息,反而更拔尘出众地变成了孤高的冷艳。
唇色也点的极红,仿佛吸了血似的,像红透的樱果。
宫人奉上了吃食,是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美味珍馐。吕黎只用了几筷子,便让下面人拿去分了。她对行宫里诸多巧夺天工的景致毫无兴趣,更没有提灯出去游历一番的兴致。只懒懒地拆掉了朱钗,擦拭了唇上的口脂。冷着脸让宫女备水,她要沐浴。
沐浴更衣后,旁若无人地进了内室,躺下便睡了。
宫人们是今日下午才被紧急拨过来的,甚至连主子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看着床帐之中很快没了动静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陛下若是半夜来了怎么办?要不要将娘娘叫起来?”一个小宫女没怎么在主子跟前伺候过,实在不知该怎么料理这种情况。作势就要进去叫人。
“可千万别,别乱来!”
见得多些的宫女立马阻止她发癫,拍了小宫女后脑勺一巴掌,“咱这位娘娘一看就是那等性情极烈的。陛下都没勉强,咱们做下人的可别逞这个能!别惹得主子发了火,莫名其妙丧了命。陛下若是过来了再将主子叫起来便是,也不怕那一会儿……”
小宫女捂着后脑勺吐了吐舌头,默默将自己后头的话全吞下去了。
两人小声说着话,慢慢地退出了偏殿。
墙角的雁足灯被风吹得四处摇晃,屋里主人虽睡下了,却不敢全部熄灯。灯火摇曳之中,影子被拖拉的细长。当内殿完全静下来,躺在榻上的吕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翻过了身坐起来。
赤脚下榻,她走到书桌旁,抽出了一张纸铺在了桌子上。
虽然是行宫偏殿,但这地方空间够大,里头什么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吕黎往日在家中时,兄长好读书喜书法,时常会让她研磨。慢慢地研好磨,吕黎提起了笔,面上冷硬的神色才仿佛冰雪融化。她的眼神里仿佛噙满了水色,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见字如晤……
……
吕黎只要一给绫人羽写信,便会控制不住篇幅。
她恨不得将自己掏干,什么话都要写到信中。一不留神便写了整整六页纸。前五页是在诉说她对兄长的思念和在外这段时日的点点滴滴。只有最后一页纸才简短地提及了自己已经被皇帝看中。如今带入行宫,赐了嫔的分位。封号为灵。
且不说她这封信寄到凉州,大约要半个月的路程。就说皇帝从偏殿回来后,当日晚膳便没用便睡下了。秦香莲贴心地询问他是否招幸宫妃,都被他摆手给挥退下了。
这次皇帝出宫秋猎,是带了几个宫妃随行的。
叶慧琼双身子不便行动,此次随行的最大分位的妃子便是德妃。贤妃如今在后宫,代为掌管宫权主理后宫。除德妃以外,还有一个三品婕妤,剩下的便都是今年才选入的秀女。原本王如意是在随行名单中的。但不巧,她刚好在出发前落了胎。如今只能在宫中养着。
而皇家秋猎的时日到了,彻查她落胎的事情便落到了后头主理后宫的贤妃手上。
王如意听说此消息后,差点没咬碎了银牙。但她再呕得想吐血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根本无法挽回。皇帝的决定已下,任谁都没办法改变。
她只能耐着性子告诉自己:没关系,至少皇帝临走之前答应了她,将来会给她一个孩子。
在宫中养身体的这段时间里,王如意反反复复地回想落胎前发生过什么。
她一件是一件事的回想到没怀孕之前,确定就是内务府的冰蚕丝垫子出了错。手能伸进内务府的人就那么几个人,且几个妃子中就叶慧琼有三位皇子傍身。按理说,叶慧琼那么多资本,应该不屑于跟她一个五品小小良媛计较,但她的直觉却觉得这件事跟叶贵妃有关。
也是巧了,贤妃早年就跟叶慧琼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拿到了主理后宫的权利,也立即将这个毒杀皇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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