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也不愁嫁。即便国公夫人瞧不上,还有旁的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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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连婢女都知道旁人看中的是舅舅的势,上辈子她为何就笃定陆亭知娶她只单纯喜欢她这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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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话多,”紫菱横她:“小姐醒了,还不快去端药。”
如今想起来,沈如絮觉得自己上辈子真傻啊,被陆亭知哄得团团转。一次次地原谅他,一次次地为他打掩护。
想着,或许他真的另有苦衷。
这两年来,陆亭知从未爱过她。
她小心翼翼地把衣裳收走,随后放回桌上:“小姐打算怎么办,还去赴宴吗?”
上辈子,沈如絮带病去赴宴,穿的也正是这件。当时还以为是嫡母愧疚而送了这么件好衣裳,可谁知去赴宴时整张脸起了红彤彤的疹子,差点在国公夫人的宴会上失态。后来舅母来探望她时,才发现衣裳上的倪端。
直到后来,嫡姐守寡才不过两月,他亲自去了趟通州将人接回来。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动了胎气,血流一地。
沈如絮在易阳伯府虽只是庶女,可她舅舅范伯州却是新晋的显赫人物。这些年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愣是从一个小小中郎将变成了个手握一方兵权的大将军。
成婚两年,陆亭知待她百依百顺,即便她一直无所出也不曾苛责。一个伯府庶女能得靖国公府世子疼爱至此,世人皆以为她沈如絮走了好运。
“去拿剪子来。”
可后来呢?在她刚诊出喜脉的那日,嫡姐张扬艳丽地来到她跟前,戳破了她的幻想。
“好,我这就去。”
她摸着上头的针线,拿在鼻下嗅了嗅,了然冷笑。
是离他的书房最近的地方,是景致优美且幽静的地方。寻常有护卫把守,就连沈如絮想去探究竟都被拦在外头。
怎能不去?
沈如絮闭眼,咽下喉咙涌起的那股腥甜,长长呼出口气。
“紫菱慎言!”沈如絮提醒:“你适才还训紫英祸从口出,自己倒忘了?”
想到那些最亲近的人就死于自己心爱之人的手
舅舅膝下三子无女,将她视如己出,凭着舅家的宠爱,沈如絮在京城就不愁嫁。
原来,她只是个替身。
年氏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做得这般明显,半点伯夫人的脸面都不要了。
好在她还未嫁,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彼时,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沈如絮剪开衣裳后领的地方,果然看见里头藏着东西,全是密密麻麻的刺毛黧。
当然,这其中还有他龌龊的心思,他爱慕嫡姐而不得,只得退而求其次娶个容貌相似的替身。
许是生前不甘,死后,她尚且残留一缕孤魂绕在院中,之后更是目睹了陆亭知狠绝无情的一幕幕。
她气得眼眶泛红:“夫人实在欺人太甚!小姐从小便没了姨娘,这些年跟着老夫人在怡福堂不争不抢,她为何还要这么做?若是不想带小姐去赴宴直说便是,人前慷慨大方,人后阴险恶毒,当真是暴发户养出来的!”
幸得上天垂怜,她重活一回。
松雪院是什么地方?
她舅舅冤死狱中,舅母在流放途中病故,连疼爱她的三个表哥,也在苦寒之地受折磨而亡。
喝了杯温水润润喉后,沈如絮开口道:“把衣裳拿过来看看。”
上辈子是靖国公夫人特地点了她的名,年氏再不愿也得带她去。虽然宴会上她出了糗,但后来靖国公夫人还是选了她做儿媳。
他之所以娶她,也正是看中舅舅手中的兵权。
原因无他。
那时候,陆亭知对她安抚:“你莫要多想,一个闲人罢了。”
这衣裳领口处的针线一看就是动了手脚。
紫菱见了吓得大跳:“小姐,这是”
沈如絮欢欢喜喜地嫁了他。
年氏原本就不待见她,又岂会送衣裳过来?还是这么好的金丝云锦。
可惜上辈子沈如絮没想明白这一层,她去赴宴时偶然闯遇陆亭知,还以为是天公作美,竟不想是陆亭知故意策划。
还是夜里悄悄入的府,人一到就住进了他的松雪院。
紫菱忍了忍,走过来道:“小姐当心,这东西但凡沾上一点就奇痒无比。”
若只是闲人,为何嫡姐半夜喊身子不适他也要去探望?为何美食佳肴绫罗绸缎地供着?
她死后没多久,舅舅因纵敌之罪入狱,抄家的那天是陆亭知亲自带兵上门。
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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