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休息,她在准备十一月的考证,时间紧,把握不充分,先试试。
嘉一睡不踏实,翻了两个滚。
付佳希将台灯再调暗一度,扭头看了看他。
确定睡踏实了,她又静不下心来。
笔尖在草稿纸上不流畅地划公式,沙沙声停顿,短暂,一页教材十分钟都没看完一半。
忽然,卧室外隐约有滴水声。
付佳希仔细听辨了几秒,水流声越来越大了。
她连忙出去瞧看,门一开,好家伙,声音跟瀑布飞坠似的,洗手间的花洒水管爆了。
付佳希拿了条毛巾,冲进去先拧总阀。
这事没什么好慌乱的,只叹倒霉麻烦。
独自带嘉一这两年,生活里大大小小的困难,付佳希都能自个儿解决。
但眼下的状况好像有点麻烦。
阀门拧紧后,只短暂停歇了二十秒,然后“嘭”的一声响,水柱喷射,冲击天花板,水花啪啪乱炸。
付佳希躲避不及,几秒就浇成了落汤鸡。
主水管破开,连带着花洒、洗手盆的进水阀门全部漏水。不多时,就在地板上积成一个小潭了。
付佳希连忙给物业打电话。
见了鬼了,打了三个都没人接。
嘉一在睡觉,付佳希不敢丢他一个人在家。
“妈妈。”
“嘉一?你怎么醒了?”
岳嘉一揉着眼睛,光着赤脚走过来,沁凉的水漫过小脚趾,凉的他直往妈妈身上窜。被眼前的场景吓着了,晚上的坏情绪还没消化。
雪上加霜,岳嘉一抱着妈妈哇哇大哭起来。
洗手间成了水帘洞,客厅也即将被水漫过,付佳希一身湿,不敢抱嘉一,把他往沙发上一放。
岳嘉一哭得更加大声,吵得她头痛欲裂。
没办法,付佳希抖着手,只能给岳靳成打电话。
……
从集团赶来半小时的车程,二十分钟不到,岳靳成就急慌慌地砸门了,“佳希,佳希!”
付佳希打开门,一身湿透,头发丝儿也在滴水。
她双手环着自己,冷得瑟瑟发抖,“水管坏了,物业没有接电话。”
岳靳成脱下西装外套,反手盖在她身上,扣得严严实实。然后进门,径直抱起沙发上的岳嘉一,近乎命令的口吻:“去房间,盖好被子,不许下床,不许让妈妈再担心。”
岳嘉一屈服父亲威严,乖乖照做,“喔,遵命。”
安顿好儿子,岳靳成挽起衣袖从卧室出来,“工具箱。起子,螺丝刀,老虎钳。”
他走进喷水的洗手间,不让付佳希跟来,“你就在这等。”
噪耳的水声,工具的操作声,沉闷走动的脚步声,付佳希在门口蹲望,岳靳成蹲在地上,肩背的轮廓因用力而微微起伏,手臂撑紧衬衫袖,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他在洗手间里淋了近十分钟,管子终于没有再喷水。
“修好了?”
“暂时的,应该是楼栋水压问题,明天联系物业,让工程部的人过来排查。”岳靳成收好工具,将工具箱码到墙角。
客厅一滩狼藉,够收拾的了。
付佳希站在原地发愁。
岳靳成本想让她赶紧去换衣服。
但转过头,视线定在她身上,便如失声一般。
付佳希湿得透透的,淡粉色的肌理衣本就柔软轻薄,她站在灯下,光亮将人从头罩到脚,玲珑的身体曲线,黑色的贴身衣物一览无余。
水滴顺着她的脸颊,凝至下巴,一滴坠落,在细腻的锁骨处轻摇慢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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